柳诗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少爷读书那么累,我们做下人的当然希望你能高中,不负多年辛苦;而且大夫人也说了,少爷要是能金榜题名她会加倍的赏赐我们。”
几倍的月钱!可以少干好几个月呢!
她是为了赏赐?心又被砍了一刀,难以接受真相的齐云灏整个人跟霜打了似的。
什么都与他无关,都无关......
许久,才无力的问出一句,“在你心里,从没对我有过任何男女之情吗?”
“嗯”柳诗点了点头。
轻飘飘的一个字,像把利刃将齐云灏心割开,冰凉刺骨的寒水的一下子涌了进来,弥漫至整个胸腔。
“少爷是主子,我一直打心底敬重你,我也谨记府里规矩,绝不会有非分之想。”柳诗诚恳道。
努力控制着支离破碎的精神,齐云灏满眼悲伤,“抛去这些规矩,我们相处这么久,就没有主仆之外的感情?”
柳诗想了想,“少爷待我如父如兄。”
齐云灏苦笑着,侧转开脸,如父如兄,也只是....如父如兄而已。
一颗心被掏空了似的,难以言喻的疼痛,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黯然无光。
少时,
失魂落魄的人转身朝房门走去。
“对了少爷,我当时生病时发生什么了?”身后的人问道,“听你刚才意思,我是在发烧之际说什么了吗?”
齐云灏凄然一笑,头也不回道:“没什么”
事已至此,也不必再问了,没弄错的话,这丫头昏沉之时十有八九是把他当做她父亲了吧,心里苦涩又酸楚。
看着主子离开时寂寥的身影,柳诗半知半解着。
虽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也能分析出了大概:两人之间有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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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清晖苑正房的烛光一直亮着。
齐云灏一夜未眠,回想起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看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爱意、她主动给他推荐妾室、她对他有婚约一事毫不在意,看到那位未婚妻时比他还高兴......
曾一度以为,一切都是她还小的缘故,懵懂稚嫩,现在想想,全都明白了———那是因为她心里没有他。
那场“后半生的约定”,只是个误会而已!
一种无以名状的愁情惘然,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他从未喜欢的哪个姑娘,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却是这般光景。
感觉一切都失去了意义,整个人掉进了黑暗漩涡里,无尽的酸涩和痛楚如潮水般袭来,前所未有的滋味缠绕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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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
寿苍斋
刚从外面归来的大老爷就被唤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