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趴在屋顶上的位置正对着窗内的自己,根本瞧不见坐在堂里的学生,日日几乎都是赶在他授课时躲在那儿,每每课一结束便离去。
这哪里是窥望那些年轻公子的,分明是来听他课的。
“你是何人,何故这般行事?”
柳诗恭恭敬敬道:“回夫子话,我叫柳诗,是江南人士,家族没落后来到京城谋生,现在在隔壁住,早听闻夫子学识渊博德高望重,前来求学之士众多,所以也想听听夫子讲课。”
“江南,柳姓”夫子品着这话,又想向面前人,“我讲的课你能听的懂吗?”
“是”柳诗老实道。
“哦?”这让夫子有些意外,这段时间都在给参考学子做考前指导,所讲内容可不是泛泛之谈。
“今日我布置的功课你兴许也知晓了,可能现场做来?”
“好啊”
......
半个时辰后,夫子看着交上来的功课许久没出声。
柳诗也不敢多言,只静静的候着。
又过了片刻,夫子终于开口,却是摇了摇头,惋叹道:“可惜啊”
柳诗观察着对方神色,小心翼翼询问着,“夫子,是我写错什么了吗?”
夫子又一连叹了两句惋惜,看着手中纸张,“如此天资文质,却是个女儿身,真是可惜了!”
这文笔见解,可比自己现下的学生高出很多,若非亲眼所见,如何也不能相信这是个小姑娘写出来的。
再看想面前女子时,眼中掩不住的欣赏,“你若是个男子,必能成就一番天地。”
柳诗捂嘴乐着,“夫子是说我的功课没有问题吗。”
“年纪轻轻能写出这样文章,我教书几十年,门下学生无数,有如此才资的也未见过几人,特别还是个女子,哈哈。”
“历来女儿家读书,不过是习些字而已,读些女则女训,妇德妇功,再多说些,无外乎是对诗词歌赋感兴趣,像你这样对济世治国之道颇有见解的,还真是少见。”
夫子说完又问道:“你师从何人?”
“是我父亲”
“令尊姓甚名谁?”夫子追问着,能调教出这样女儿的定不是凡人。
“家父柳明轩,江南人,不曾来过京城,夫子许是不知。”柳诗老老实实回道。
本以为对方闻所未闻,却不想夫子听后眼中现出亮光,“柳明轩!可是那位书画双绝名满江南的才子?”
柳诗十分意外,“夫子见过我爹?”
韩夫子笑呵呵的捋了捋胡须,“早些年,我与好友许阁老下江南,在当地和文人墨客相聚,谈诗论道,其中就有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