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素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愤愤,“你,喜欢的是这类娇俏型的女子?”
太监小冯子过来,“礼后,信已送达离狐国。”
“幸好,我棋早一步!着行人司密切关注,端如玉严密盯着,不许她出宫,不许和任何人接触!”
“是!”
“做什么?!为什么不许出去?我要见北王!我要见礼后!我要见阮心虚!”端如玉咆哮声和她娇俏的身体不大相配。
一天了,之前还唯唯诺诺的宫女们此时都成了面无表情的雕像,端如玉终于意识到了不对,自己被囚禁了!
她不傻,意识到了自己身份特殊,是不是离狐又和北州起了战事?大约是的。
自己有什么筹码?她们怀疑思妃是自己杀的,安个罪名在宫里是简单的事。要挟姜木里?不,礼素知道自己不得宠,不能成为有效的筹码。
筹码,筹码?有了!端如玉眼前一亮,心里有了主意。
“把这个交给北王,这个,你总可以做吧?”端如玉将一封信递给平日里照顾自己的小宫女。
信很快到了礼素的手中,纸上只有一个字:“ 禄。”
礼素百思不得其解,禄是福气的意思,还是俸禄的意思,端如玉不缺钱,到底何意?还有,为什么要交给心虚?
她未曾听她提起过她与阮心虚认识,而且来宫里这么久也未和阮心虚见过面,那日两人见面又似有猫腻。
“行了,送去吧。”礼素决定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阮心虚拿到信的那一刻是愤恨的,是不可置信的,那个字把所有已经封存的记忆打开了,这些日子他马不停蹄忙碌于政事,为的就是忘记那一晚,忘记心尖上的那个人。
可是,已经结痂的伤口此时被人撕裂了,血淋淋的,他看着也害怕。
是愧疚,是那晚的突破底线,他对珞珈的爱意深入骨髓,他害怕任何能想起她的部分,那是极度的想念和不可得的矛盾。
口子一旦撕开,正如决堤的河岸,洪水汹涌地冲破堤岸,淹没了他。
偏偏,问题是,他竟然,享受被淹没的窒息感,在窒息感中他享受着心脏绞痛,对他来说,那不是绞疼,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感,夹杂着痛苦的,变态的快感!
他爱她,依然想要她!
从在北州等待,冬至第二天的冰湖发现她开始,他的命运一直和她有关,那些相处的日子里,有侗君阁饮忆湖,树下赌约,离别的偷亲,船上被刀刺手,寒衣节的望角酒馆,两人手牵着手,狐山两人的动情,离狐未能陪伴她,失去了她,仓州偶遇,苍龙的那些隐忍见面,之后,之后......
他的眉心皱紧了,心更疼了,他不能爱她,他失去了她,再后来,她因为他也受尽了苦头,自己伤害了她,最后一次见面,是小尾巴的死,她是那样的决绝,看都未看他一眼,她是恨他的。
阮心虚想着念着又笑了,是苦笑,“禄”?
他将信捏成粉碎,禄,多好的词,可那不是他们俩的福禄。
阮心虚拿出珍藏的许久没碰过的忆湖酒,此刻,只愿一醉解千愁,一醉再不醒。
礼素见阮心虚拿到信就紧闭了殿门,几次进门未果,几乎要传人硬闯,门开了。
“玄诩,你怎么了?”礼素看见憔悴一身酒气的他关切地问道。
阮心虚一把推开她,这是她来北州后他第一次用手推开她,礼素心中一暗一疼。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礼素尽量克制地问道。
阮心虚却什么也听不见,自顾自地喝酒、流泪。
礼素气极,夺走酒壶,阮心虚怒目看了她一眼,将她推出了大殿,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