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如约而至。
端午节,在大宁朝又叫端阳节,有避邪驱疫的意思。
一大早的,大宁京城内外,家家户户都在门上悬挂艾叶和菖蒲,又点上些熏香,张贴些天师灵符,人人身上都带着香囊艾虎,并煮了春兰汤沐浴驱邪。
按照大宁端阳节一贯的仪程。
这一日,永瑞帝会领着众臣亲自点燃悬挂于城楼大门菖蒲与艾叶,又领着他们登上高楼,以酒为祭,遥祝城楼下参与龙舟竞渡的人们,获得好的名次。
待一切结束后,永瑞帝便会返回宫中稍作歇息。
而后参加晚上的宫宴,与百官饮宴赏茶。
京城中,除了龙舟竞渡以外,还有不少的活动节目,比如赏花乘舟看景、射柳、看戏,蹴鞠、马球等,京城中无数人都会在这一日,或邀约亲朋好友,或邀约心仪之人游湖赏景。
傅燃一早便循着与谢绾绾的约,来到了谢宅等她。
墨北珩就站在熙园的二楼处往下看,眼睁睁地看着谢家的管家客客气气地将傅燃引了进去,谢绾绾还亲自招呼人先坐,并让人上了点心。
他就这么看着,唇抿的紧紧的。
等了片刻,谢绾绾换了一身清爽的衣裳,与傅燃相携离开了家里,坐上了马车往城西而去。
墨北珩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眸色晦暗,心乱成了一团。
临风远远地走来,他踮起脚,伸长了脖子顺着墨北珩的视线远处探去,也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他才说:“王爷,时辰到了。”
墨北珩回神,慢慢地问了一句:“跟着绾绾的人,可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临风顿了顿,又补充说:“章山也跟着呢。王爷放心。”
自他的腿伤痊愈一事暴露以后,京城中的人心浮动愈发明显了,就连谢宅和熙园,也多了许多暗哨,时时探寻,这一切,墨北珩只装作不知。
“走吧。”墨北珩叹了一声,仍回头看了一眼马车消失的地方。
很快,两人便到了宫门口,与大家一起等着永瑞帝出来。
他就这么明晃晃地站在人前。
无数向他投来的目光,或好奇的,或忌惮的,或晦暗的,他全都悉数接下,自那日他的腿伤已愈的事暴露后,众人这是第一次见到他真正痊愈的模样。
太子墨北珺过来的时候,眼神犀利地扫了众人一眼,这才眼神示意墨北珩站到他身边去。
他的左侧,是太子妃秦氏,右侧则是墨北珩。
墨北珺一边笑着与陆续赶来的人打招呼,一边压低了声音与墨北珩低语:“今日,老七和老四都向父皇告了假,老四说是腿疼,要养伤,孤倒是能理解这个,只是老七他……”
“他病了,正在王府里发疯呢。”墨北珩语气清冷,说的漫不经心。
墨北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地问:“传言是真的?老七真的是……”
“嗯。真的。”
前两日,京中传言七皇子被他的爱妾柳馨儿染了脏病,正四处寻医问药,疯疯癫癫地,已经不知砍了几个大夫了。
为此,京城中的大夫谈到他,纷纷都脸色大变。
更甚者,为了保命,有不少大夫索性连夜搬离京城,免得被墨北炎抓回府里为他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