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异口同声,都感觉十分惊讶,正常人能接受这样一个频频摇摆,投靠了一个又一个新主子的墙头草吗?
这要说出去,谁敢信?
墨北珺笑了笑:“嗯,她一开始的主子是老六,但现在的主子,是父皇。”
“……”
谢绾绾越发觉得这位陈昭媛奇奇怪怪了,她不是一直跟在曹皇后身边,是曹皇后身边的狗腿子吗?
难不成,还是六皇子放到皇后身边去的?
那她现在是……
弃暗投明,勾搭上了皇帝舅舅了?
“你说陈昭媛能帮我们,是什么意思?”顾彧没多纠结这位陈昭媛到底跟过多少个主子,又是个什么样的身世,他在意的,是这位新上的宠妃,能做什么,能做多少?
墨北珺高深莫测地看了顾彧一眼,慢慢地将能用到陈昭媛的事,都一一地说了出来。
既然墨北临如今已是他们的心头大患,那他们自然不能给对方继续壮大的机会,逼着他和林家早些出手,早些暴露野心和筹谋,才能扭转整个局面。
中秋宴,会是最好的机会。
至于陈昭媛,她明面上是父皇的宠妃,对父皇有可用的价值,同样,她在墨北临那里,也能当个最合适的传声筒。
他们要做的,便是将某些事,透过陈昭媛的口,传给墨北临。
毕竟,煽风点火这事,陈昭媛早就做惯了的。
“既然墨北临和林家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咱们便推他一把。若是他知道,阿珩已经掌握了他们假借悍匪之名,肆意地屠戮百姓,以至民声载道,怨声四起,甚至占山占村为王,豢养私兵,偷挖宫廷密道,并已经将相关证据,呈到了父皇御前,你们说,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
谢绾绾一时间没转过弯儿来,有些忧心忡忡地道:“但我们现在的证据不够,王爷还昏迷着,而且,他也不曾将那些证据呈给陛下,那……”
墨北珺歪着头,斜睨了谢绾绾一眼:“重要吗?证据是不是真的呈上来了不重要,父皇为何压着迟迟没有发落,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墨北临和林家心里认为,父皇已经知道了,就够了。而这个,只有近日里十分得宠的,父皇的枕边人来说,会更有说服力。”
“光这个,还不够。”顾彧微点了点头, 却又补充道。
“是,光陈昭媛给墨北临递的话,自然不够,我们还得给他们加点儿砝码。”
谢绾绾下意识地问:“什么砝码?”
但墨北珺和顾彧的眼,却是直直地朝她看来,谢绾绾疑惑地回视他们。
秦蓁约莫是猜着了。
她缓声道:“林家一波接一波的刺杀,为何没点儿消息?若是他们自己的教头满身是血地逃出来一个,还直奔林家而来,你说他们会不会疑心什么?”
秦蓁话到这儿,谢绾绾也懂了。
墨北临他们做的那些事,本就是悄悄进行的,林家派人刺杀,同样见不得光。
可这些事见光了呢?
这些事,涉及的太大了,大到,他们必须谨慎又谨慎,一遍遍地推演,将所有事都考虑进去。
他们几个在畅欢楼停留了近两个时辰,才悄悄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