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珺是太子,自是最早出门的。
送走了他以后,隔了一会儿,顾彧和秦蓁才缓缓起身,准备悄悄出门。
谢绾绾看着跟在顾彧身侧的秦蓁,脑子里莫名地闪过墨北珩昏迷那日,钱乾拦住秋辞给秦蓁传信时的异常反应。
她直觉,那位钱大人与秦蓁认识。
那位钱大人自述能帮着解墨北珩身上的毒,秦蓁也对那毒有些涉猎,若是他们俩能帮着一起想法子,是不是可以早些解了墨北珩身上的毒?
不过,钱大人他好像不想见到秦蓁?
谢绾绾撇了撇头,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连忙叫住秦蓁:“秦姑娘,我有些事想问问你,不知,你现下课还有时间?”
管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呢,先试探看看再说。
秦蓁疑惑地回头,顾彧也停了下来,转头看她。
谢绾绾装作没看见顾彧,只对秦蓁笑了笑,说:“跟墨北珩这一回昏睡有关的,你若是方便,不若到我家里小坐一会儿?”
这便是不希望顾彧在场了。
顾彧挑了挑眉,对着秦蓁说道:“去吧,我去找你嫂子。”
秦蓁的嫂子,自然便是指的黎瑾月。
这些日子,黎瑾月越发的忙了。
畅欢楼作为她在京城开的最早的一个铺子,里边的一应管理,她早就处理的好好的,眼下不需要她再费时费力盯人了,是以,她的忙碌重心,早已转到了与谢绾绾合作的别的酒楼上边。
有了珍馐记的点心加持,还有春莹时不时地琢磨出一些新鲜的菜品,那些酒楼的生意越发火热。
黎瑾月作为酒楼的大东家,自然是闲不下来,暂时也顾不上搭理他的。
顾彧也就是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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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
谢绾绾回了谢家以后,一边招呼着秦蓁先坐,一边安排人去将乎乎和叮当都安排好,一会儿随她出京,墨北珩还未醒来,她不放心,肯定是要赶回去的。
待这些都安排好以后,她这才开门见山地问:“秦姑娘,关于墨北珩中的毒,我是在蕴柔那儿听说了一些,但具体的,尚不清楚,你能与我说说吗?”
秦蓁没想到谢绾绾会问这个。
不过,她并不意外。
墨北珩中毒一事,算不得什么秘密,太医院早有猜测,不过他们没法证实罢了。
今日,谢绾绾代他回京,只简单提了句墨北珩受了伤,并无大碍。
旁的人也许会疑惑,为何受了点并无大碍的伤,会让谢绾绾代他行事,但她却清楚,墨北珩应是陷入昏睡了,这个毒,每出一次血,都会加快他的毒素蔓延。
也许,他受的,的确是小伤,但他身子里还有毒素。
这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谢绾绾的问题很宽泛,看着不知该从何回答起,但秦蓁约莫明白,谢绾绾真正想知道的,是这个毒能不能解,如何解,需要帮忙做什么,需要多久,解不了会有什么结果。
看着是一团乱麻似的,实际上要说也就几句话的事。
她敛了眸子,斟酌了一下,说:“王爷的毒,是在珍馐记那一回被人下到伤口里的。
那毒素会慢慢侵蚀他的伤口,任何一次受伤,都是对那些毒素的喂养,所以,他受过伤的伤口,会很难愈合。
此外,它的特性与蛊毒有些许相似之处,中了毒的人,会在背后之人的操纵下,时不时地陷入沉睡,陷到虚幻中,直到死亡。”
谢绾绾听了,心底揪紧。
可秦蓁的话,又让她有些茫然:“什么叫陷入虚幻,直至死亡?”
“下毒之人,需要先在自己身上种一种会吐丝的蛊虫,它吐出来的丝,便是练制那毒极为关键的一味药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