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满楼。
为了庆祝姜云代表月满楼晋级,江浸月在月满楼的后院摆下了庆功宴,让月满楼的几个大厨做了几大桌的丰盛菜肴,山珍海味、飞禽走兽,应有尽有。阿蒙与那些伙计们端着做好的菜肴,喜气洋洋地在后院跑进跑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快活的笑容。
之所以他们如此开心,一是因为他们月满楼出了一个晋级丙级赛场的天才俊杰,身为月满楼的伙计,走到哪里脸上都有光;第二个原因则更加现实,掌柜的一开心,每人的月俸都翻了一番;第三个嘛,则是听说掌柜的差跑堂的去买了不少红喜袋,今晚很有可能还会给大家封红包。
如此,诸多喜事临门,也难怪这月满楼的每个伙计都兴高采烈,个个步履如飞。
在伙计们忙进忙出准备着晚宴的时候,姜云与江浸月二人正坐在画风轩的长藤椅上手谈。当然,以江浸月现在的棋力,与其说二人是在手谈,倒不如说是姜云在教她下棋还要更贴切些。
自从那一日被姜云数落了一番太讲究棋形套路,江浸月便逐渐开始尝试着随机应变,顺势而为。虽说在姜云面前仍然不够看,但比之当日却是已然进步了不少。
“哗!”
又一次六十手之内被姜云屠龙,江浸月玉手一挥,棋盘便被她掀翻在了地上,玉质的黑白棋子四散而飞,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叮叮当当清脆悦耳的响声。
“不下了,跟你下棋就是自找不痛快,我下在哪里都不对,没意思没意思。”
江浸月琼鼻发出一声不满的哼声,翻了个白眼,往后一仰便倒在了藤椅上,胸口波涛起伏。她蜷起一双修长如玉的双腿,斜靠在长藤椅的扶手上。经过方才激烈的战局,她此刻面色绯红,媚眼如丝,美艳不可方物。
姜云叹了口气,俯下身去将那些散落的棋子一一拾起,装入两个玉质棋罐之中,摇了摇头,忍不住失笑道:“江姑娘,平时看你成熟干练干净利落的,怎的每次下起棋来都如此刁蛮爱使性子。”
“你这才刚十二岁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倒还有胆子指摘起我来了。”江浸月瞪了一眼姜云,气势汹汹道,“什么江姑娘,我比你大了快一轮,以后你便老老实实地喊我月姐姐!”
姜云闻言,眉头一皱,刚欲张口反驳,江浸月立马一个充满杀气的眼神飘过来,其间甚至还用上了些许灵压,语调忽然高冷而霸气:“快叫!”
姜云当即便被江浸月震慑得缩了缩脖子,而后弱弱地喊道:“月姐姐……”
“欸……”江浸月甜甜地应了一声,语调转而又软糯得如同邻家的大姐姐一般,笑靥如花,“小云乖。来,跟月姐姐去晚宴吧,应该准备得差不多啦。”
“真是个输不起的女人……不就是下棋多输了几盘嘛,立马就要在别的地方找回场子……”姜云跟在江浸月后面,愤愤不平地低声嘟囔道。
“嗯?”江浸月驻足,回头挑了挑眉,斜睨着姜云问道,“小云,你刚刚说什么?”
“啊?我什么也没说呀……”姜云讪讪地笑了笑,“月姐姐你听错了吧?”
“哼……”江浸月横了姜云一眼,推开画风轩的院门,沿着碎石路,向着月满楼的后院袅袅娜娜而去。姜云看着江浸月的背影,又是一阵腹诽,只是他却看不到,江浸月的嘴角高高地扬起,绽出一个倾倒众生的妩媚笑容。
二人来到后院,此时的众人正三两成群,围成几块,眉飞色舞地不知在讨论着什么,偶尔还传来嘻嘻哈哈的笑闹声。见到掌柜的和姜云,阿蒙立马迎了上来,笑道:“掌柜的,晚宴都已筹备妥当,随时可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