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柚白半夜发起了高烧。
紧皱着眉头,身陷梦魇之中,醒都醒不过来。
齐淮琛拿温度计给她量了体温,直逼39°,额头、身体都滚烫得吓人。
“川川,川川!”
也不知道他叫了多久,祁柚白终于迷迷瞪瞪地睁眼,感觉自己的眼皮沉重得厉害,屋内开的是暖色的床头灯,在黑暗的房间内发出微弱的光。
身体燥热极为难受,齐淮琛的身子在她面前成了叠影。
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嗓子干得要命。
齐淮琛倒了一杯温水过来,看着她喝下,然后又从衣柜里拿出了厚重的羽绒服,给她套上。
大概是因为她生病了,他脸色不是很好,将她打抱起来,语气里都是急切,“我们去医院。”
祁柚白感觉自己状态很不好,被他抱起来也不反抗,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劲儿,干哑着声音问他,“现在几点了?”
“一点半。”
她无意识往他怀里靠,“齐淮琛,又麻烦你了。”
“……”他垂眸看着她。
因为发烧,她面色有些苍白,嘴唇也干裂,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都这样了,还记得说麻烦他。
她吸了吸鼻子,“感觉有点难受。”
“别睡,到医院很快的。”齐淮琛声音很轻。
凌晨的车流少,齐淮琛以最快的速度将她带往第一人民医院。
这个点还有值班医生,他指导齐淮琛很快挂了号,并带到相应的科室验了血。
等待结果的过程无疑是漫长的,走廊的长椅上坐了很多的陪护人员,齐淮琛拥着祁柚白在其中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给她拢紧了身上的羽绒服。
他察觉她身上滚烫得厉害。
医院里不少科室门前已经挂上了一小串的红灯笼,极其不协调的颜色与白色搭配,为医院增添了一点点的年味。可这点年味,在陪护人员身上是感受不到的。
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正自己举着点滴,拿着一次性杯子接热水喝,因为身体难以协调,他的动作慢吞吞的。医院里安静,不少人在长椅上打瞌睡,满脸都是疲惫。
值班的护士神色匆匆,在医院里几乎跑断了腿。
医院明明是拯救病人的地方,但,往往充满了压抑感。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祁柚白的血终于验好了。
抱着她去留观室测了体温,医生给开了药。医院里床位紧张,医生给安排了一个三人间病房。
齐淮琛无暇顾及那么多,抱着祁柚白把她安顿好,才匆匆去取药,给她输上液。
整个流程下来,已经快凌晨四点了。
病房里面安安静静的,三张病床被帘子隔开,齐淮琛也不知道其他两床是什么情况,只是依稀听到隔壁传来咳嗽声,似乎是担心打扰到别人,在极力压制着。
齐淮琛坐在病床前,探了探祁柚白的额头,还是滚烫得厉害。
她在等待的过程中又昏睡了过去,好像又做噩梦了,眉头紧紧锁着。
露在外面的手又长又细,上面的青筋清晰可见。长长的针管插进去,看起来很不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