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这么及时的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这清朗中带着温柔的声音传来,让夏冉月的耳尖微微酥麻。她转身看去。
人未到,声先闻。
一位白衣公子翩然而至。
他应该年纪极轻,看着还不到二十岁,身姿挺拔高挑,一看就比自己高出一大截。
身着一袭隐绣山川的月白袍子,脚蹬素色黒靴,颜色简素不加缀饰,唯有腰间挎了一柄玄黑利剑,短剑偶尔会随着他的步态稍稍晃动。
清隽温雅的面容上是一双漆黑深沉的凤眼,眼中隐有锋芒闪烁,偏偏薄唇的弧度优雅温柔,有种云端君子踏下凡尘的仙姿温雅,
这个人初看文雅,但似乎实际上并非如此。
凝视他深黑幽邃的瞳,才能发现他自带温柔又凛冽的复杂气场。
他是谁?
奚景闻这痛斥之言是有意说出的。
他在试探——
试探这位的想法是否与自己的立场相合。
是的,奚景闻已经知道这位看似平平无奇的小公子是谁了。
他看见那人身后的一袭青衣,便轻而易举的猜出了她的身份。
几人此时身处的至诚书局门外是一片空地,无遮无拦,在对面轻易就能看见有什么人进门。
书局对面是一间酒楼,楼高五层,是名传雍京的天下居。
天下居视野开阔,登上后可以俯瞰整个雍京城,方才男人就是在顶层摆了一桌自饮自斟,山中泉水煮清茶,意境已经足够。
他方才垂眸时不经意间便看见了青衣女官。
虽然她并未身着女官服,但奚景闻认识桑韵女官——他们在公主的葬礼上有过一面之缘。
奚景闻天生过目不忘,许多往事都历历在目,鲜明的刻在回忆里。
让他痛苦也对他帮助颇多。
所以他认出这位小公主也很正常,更何况如今的公主和昔日棺中的那具冰冷尸体轮廓间还是很像的。
只不过那少女如今健康且鲜活明媚,美的晃人眼。
他不在意如今皇室唯一的公主为什么还活着,但在意小公主是自己的敌人还是朋友。
丞相势大,若公主投向丞相那一方,怎么也不可能赞同自己的意思,毕竟这位状元林大人现在炙手可热,官运亨通,是丞相党上下都看好的人选。
那样,她只会把自己害死……
没人知道这电光火石的一个对视间,奚景闻的思绪本能般千思百转,已经走了几个来回。
有着这样声音的人果然也有着美貌,夏冉月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