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文帝前元年间。

刘启已经判断出来袁崇焕被骤然下狱之后，京师一带明军的情况多半会不好，但是真的看到皇太极带着军队趁夜潜行突袭明军营地，随后明军死伤惨重的结果后，他还是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说，明军这一次遭到的打击可不算小——满桂及总兵孙祖寿、以及无数副将、参将、游击、千总、把总均战死，满桂和孙祖寿自不必说，这两人都是领兵将领，能够培养出来一个并不容易，不论是从经验还是从天赋上讲。

而那些副将、参将、游击、千总、把总，这些人虽然都没有被列出名姓，身份地位也比不得满桂和孙祖寿，但是这样的将领少上一两个或许无妨，但是一次性战死这么多——对于明军整体的建制和日后的作战而言，同样是一个重大损失。

这些是中层支柱，是一支军队中执行命令的关键部分，想要培养出一批来，同样不容易。

就算明军现在存在着各种吃空饷、卖官鬻爵等问题，但这些损伤造成的空缺还是不好填补的。

以及，“之前不是说明朝陕西一带……农民起义了么？现如今明朝有镇压下去没有？”刘启之所以倒吸一口冷气，除了因为明军这一次的损失，还因为他想到了明朝内部的混乱问题。

在前面神迹的讲述中，明朝陕西一带的起义简直是此起彼伏，宛如在共襄盛举，一片混乱。而如果到了如今京畿之地有着后金长驱直入，造成了明朝的大量损失；如果这时候。陕西那边还没有消停……

刘恒摇摇头：“多半还没有真正镇压下去。”这种，农民起义，按照前面数个朝代的例子看，本就不是能够短时间内轻易压制下去的；再加上，明朝朝廷本身还有着一堆问题，就更不能够做到迅速镇压了。

他对刘启继续道：“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一次京畿之地明军受到重创，还有永平等地被后金暂时占领，面对这样的打击，明思宗能否保持以往的状态就是个问题。”

皇帝也是个人，且也并不都是心理状态极度稳定、任尔东南西北风的人，不乏有那种心理脆弱、自我调节能力差的皇帝。而明思宗，他本人的状态又会是什么情况？

一旦明思宗本人的状态出现向负面转变的趋势——是的，都不需要明思宗真的变成负面状态，只需要一个趋势，那么对他本人的每一个决策、对明朝的走向就有着巨大的影响。

刘启点头，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

不过，他觉得，自己的心理状态还是挺稳定也挺牢固的。

清朝，崇德年间。

皇太极也回想起了当初那一次直入明朝京畿的尝试，总体而言，还是非常顺利的，既探索出了明朝的状况，肯定了自己的推断；又削弱了一部分明朝的力量，还打击了对方的心态。总之，是达成了作战的目的，一点不亏。

虽然后来阿敏搞出了那样的事情，但是到底没有从根底上动摇自己的长远计划；而且，还顺带着把阿敏削了。

至于孙承宗……他承认，虽然孙承宗的不少策略对于明朝其实也有些问题，但他还算得上一个对明朝有着诸多作用的优秀大臣，不仅是将领，更是一个能够从大局上铸造明朝的长远战略的人。但是，他老了，不仅老了，还遇到了朱由检这样的君主。

纵使有百般才能，却无处施展，又能如何？

他有些感叹，其实明朝之前也并不是就完全没有人才了，这些人才纵使不能让明朝彻底起死回生、直接消灭大清，但也能够守住明朝现存疆土——为什么他要小心谋划，不就是因为到底大清先前还不能做到直接消灭明朝吗。

【除去这三城之外，皇太极还派人分兵进攻了抚宁——由祖大寿的养子祖可法镇守，后金军队未能攻克；昌黎城，则聚集了溃退到此的明军，加之本城的百姓合力，也未被后金军队攻克。】

【有着两座城池的带领，三河、宝坻等城池也奋力固守。皇太极看到了这一现状，于是判断后金军队暂时难以在短时间内攻克其他城池。】

【而此时，后金军队已经进入到了疲乏期。去年十月对明朝边境发动攻击，此时已经是二月，而若算上后金军队从盛京沈阳离开的时间，则用去的时间已经将近七月。虽然后金在明朝获得了不少物资、牲畜、布帛财物，但长时间的在外转战终究对军队造成了影响。】

【于是，皇太极决定班师回朝。】

【但是，此时山海关已经由孙承宗镇守，而来时经过的喜峰口、大安口等地，又有被后续赶来的明军堵截的风险，于是，最终，他选择了迁安北的冷口关退回后金。】

【后续，就是明军反攻遵化、永平、迁安、滦州四城，以及阿敏弃城而走后的后金内部斗争了。】

【此时，是天聪四年，崇祯三年。】

【皇太极在一边忙着处理内政，包括压制三大贝勒、设立六部、处理人口奴隶问题、拉出一支汉人军队等；明朝这边，在辽东方面，则是重新起用了孙承宗，加紧对辽东各地的重建，以及对辽东防线的完善和加强。】

明朝，永乐年间。

朱棣再度确定了祖大寿多半在后续中还参与了一些重要事件，毕竟，这里还特意点出了抚宁由他的养子祖可法镇守。

但是，祖大寿还会参与什么事情呢？接下来，大明还会出现什么大事？

——这件事情必然与后金，与皇太极有关。而皇太极此时的方针，如果如他所说，那就不是直接进攻大明，而是要不断地削弱大明的力量，不断地压制消磨大明。

而孙承宗，他作为辽东防务的负责人，经过了后金攻入京畿之事，也必然要加强辽东的防守建设……这与皇太极的打算必然相悖……

常规的山海关等关隘加强防守，这不是皇太极在这个时候会动手的原因……

朱棣看着地图，突然想起来了一个地方：“大凌河城！”

朱高炽和朱瞻基也看向这个地方，脑中回想起关于大凌河城的情况来。

上一次，皇太极在宁锦防线受挫的时候，就有提到明军在重建大凌河城，而及至当时，还未能完成，便又被皇太极率军毁坏。

但是，如果要重筑大凌河城，理论上也当会有相应的防御布置，相应的兵马准备。倘若这一次确实是大明在大凌河栽了一个大跟头，那又是为什么？

【大凌河城，顾名思义，有一条大凌河，其古称渝水、龙川、白狼水，辽代以后改称凌河（灵河）、大凌河。】

【大凌河，以及大凌河的河谷地区，是沟通东北与中原的交通枢纽，齐国北伐山戎、曹魏征讨乌桓、前燕入主中原、北齐攻打契丹、隋唐平定高丽，均以大凌河谷为行军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