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听罢,只以为陆淮迟急于要跟他抢功。
他费尽心思得来的功劳,怎可轻易让给别人!
即便是陆淮迟也不行!
想到此,他不甘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和陆淮迟对峙:“夏无谶已经在内相手中,内相还不满意?还要抢走我抓捕的两个细作?哼,到底是一人独大惯了,什么都要抢!”
话落,他的咽喉被陆淮迟狠狠的勒住,咔嚓一声,脖子好像要断了。
强烈的死亡气息笼罩着左良,无尽的恐惧蔓爬身心。
“她在哪里?”
陆淮迟像一只嗜血恶兽,紫涨焚红的冷眸满是杀虐之气。
左良顿时求饶:“我说,我说便是,她,她与霍凉笙被关在金吾卫布政司的暗房…”
陆淮迟眸色又沉几分。
*
布政司。
潮湿的暗房内,沈清禾背靠冰冷的墙壁,抱着膝盖坐于枯黄硌应的稻草堆上。
她捂着轻微坠胀的腹部,五味杂陈,思绪万千。
郑廉告诉她,她怀了一月有余的身孕。
因途中艰辛,加之囚犯的身份,她与霍凉笙没有一日不被苛待,即便有害喜反应,她也没有在意,只当是艰辛跋涉所致。
当她得知自己身怀有孕,坐在此处一动不敢动,只害怕动一下,她腹中胎儿就会坠落。
此时下腹的坠胀让她更生一种恐惧感。
那种恐惧是从她记忆深处滋涌而来的。
就好像曾经有过那种坠胎的遭遇…
沈清禾心口一扯,油然而生的母爱令她下意识用手护住那一块孕育生命之地。
“清禾,这孩子…是谁的?”
隔壁,传来霍凉笙嘶哑的询问。
沈清禾怔怔发呆,不语。
“陆淮迟的?”
霍凉笙抓住暗房铁门上的栏杆,难以置信,眼底喷火。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
霍凉笙更是怒恨交加:“陆淮迟,他居然是个假宦官!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他欺你辱你,你却还护着他!”
霍凉笙捏着拳头,
“我没有护他,我不想再与他牵扯任何关系。”沈清禾语气平静:“这个孩子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那个骗子,不配为人父。
霍凉笙冷冷的笑了,一想到沈清禾被陆淮迟迫在身下亵狎玩弄,他就恨的牙根痒。
他心心保护的女子,却被陆淮迟那该死的奸贼糟蹋玷污!
霍凉笙突然对着郑廉那个方向大喊着:“陆淮迟是假宦官,假太监!我要见太后,我要见皇上,我要当众揭穿他!”
他像是疯了般,不停的砸着铁栏。
沈清禾制止:“凉笙,你既说他一手遮天,又怎能是他对手?莫要节外生枝了!”
她急于撇清与陆淮迟的关系,也有霍凉笙的缘故。
霍凉笙易容成陆淮迟的暗卫,使用焰硝炸毁山谷,带她逃离,事后陆淮迟定会知晓一切,又怎会放过霍凉笙?
霍凉笙这样一闹,若惊动陆淮迟,他还有命可活吗?
虽说现在身份是被关押的夏国囚犯,可因为夏无谶,他们暂时还不会要他们的命,至少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此时,霍凉笙听不进沈清禾的话,只以为沈清禾是在袒护陆淮迟,这反而更加激起他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