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宁看着他的反应,心里奇怪,知道以黄得功十来岁都敢上战场与女真人厮杀的性情,不是一个怂包软蛋。
怎么一反常态了,不敢走进东林党官员的宅子里。
边关精锐里有一些人是黄得功的袍泽,赶紧帮着黄得功解释了起来。
“这件事可不是黄得功怂了,只是家里还有老娘要赡养,真要是在大牢里待上一辈子,他就不能给老娘养老送终了。”
“黄得功是个大孝子,不能给老娘养老送终,简直就是把他给千刀万剐了。”
“国舅爷不如想个其他的法子,救了黄得功妻儿的同时,还能全了他的孝心。”
周永宁恍然了,原来是个有孝心的大孝子,更对黄得功感到满意了。
只要在今天收服了黄得功,这辈子都会对他忠心耿耿,不会产生吴三桂那般的二心。
周永宁拍了拍黄得功的肩膀,趾高气扬的说道:“放心走进去,东林党官员纵是权力再大,也不可能把你送进大牢里。”
黄得功不明白周永宁为何笃定他进不了大牢,还是选择了相信周永宁,直接跟在后面朝着宅子的东门走去。
总管带着几名家丁把周延儒抬到了厢房里,又赶紧安排一名家丁去鹤年堂请来郎中,本来想要直接关上宅子的东门,闭门谢客了。
总管听到黄得功想要直接闯入宅子,还是光明正大的闯进去,冷笑一声,站在旁边看着。
东林党官员纷纷站在旁边,看起了好戏,准备把黄得功送进顺天府的大牢。
周永宁作为国舅爷进了顺天府大大牢,随时就会被捞出去,顺天府关不住皇后娘娘的弟弟这尊大佛。
能够关住周永宁的地方,只有诏狱了。
偏偏诏狱是由太监掌管,以宫里那些太监的德性,周永宁进了诏狱估计比起在府里还要舒坦。
周永宁身后的黄得功就不一样了,只要进了顺天府的大牢,这辈子就别想出来了。
周永宁走到东门大门口的门槛旁边,迈出一只脚,刚要踏进去。
总管想把周永宁拦在外面:“国舅爷的身份尊贵,却也不能擅自闯入死宅,何况还是内阁宰辅的宅子,只会触犯了朝廷的律法。”
周永宁斜瞥了一眼总管:“本伯爷是信王府的长史,最近王府里丢了一件珐琅釉瓷器,本伯爷怀疑被你们宅子里的人偷走了,今天进去搜查,你敢拦着本伯爷?”
东林党官员听到这话,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周永宁区区一个王府的长史,没有资格进入内阁宰辅的宅子。
不过,东林党官员听到周永宁把信王府三个字咬得很重,全都闭上了嘴,不敢说出王府长史进不了内阁宰辅的宅子了。
谁要是敢说这句话,就是对崇祯的大不敬,竟敢说陛下不如内阁宰辅。
东林党官员只能把嘴里的抨击,全都咽了回去,眼睁睁看着周永宁大模大样地走进了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