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眼中的画面倏然一转,来到一间宽敞的屋子,是一处练功房,四周架子上摆满了五花八门的兵器。
因为和老人共用一双眼睛,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是仇修杰。
仇修杰手里把玩着一根长鞭,看了一眼老人,“认得我吗?”
老人点头哈腰,赔着笑脸道:“自然认得,仇公子的大名如雷贯耳。”
仇修杰阴柔一笑,往随从搬来的椅子上坐了下去,翘起二郎腿,“和你做一笔生意。”
老人诚惶诚恐:“老朽何德何能,敢与您做生意。”
“我也不废话了。我送你一座宅子,你举家搬到县城养老,将凤鸣村交给我来打理,以后你我两家便是杵臼之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仇修杰能私自动用的钱财并不多,何况,他也不想为了一个村子花费巨资。
用一座宅子与杜壮进行交易,既是不愿意再花钱,也有将他一家留作人质的想法,可谓一举两得。
事实上,直到现在都只是因为他的刚愎自用,才会认为能从杜壮手上霸占整个村子。
也不是他蠢,别的地方确实是这样的情况,一村之长等同当地乡绅,摆平了这位,其他人就无需放在眼里。
经验主义害死人。
仇修杰认为凭仗自己威名,杜壮没有拒绝的理由和勇气。
老人却断然回绝:“不可能!”
此三字掷地有声,完全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仇修杰当即沉下来脸来,阴气森森盯着杜壮。
杜壮接着又道:“仇公子,老朽奉劝你一句,别打我凤鸣村的主意。”
话刚说完,陡然一声呼啸,身上重重地挨了一鞭子,然后见仇修杰一眼蔑视了过来,长鞭如蛇一般又窜了过来。
老人身上一连被抽了十几鞭,浑身火辣辣的疼,只得不断抱头鼠窜,一叠声的惨叫不已。
仇修杰一边将鞭子抽打出去,阴阳怪气道:“老杂毛,老子给你脸了是吧?给你好好说话你不懂珍惜,看你有骨气到几时。”
那鞭子像是长了眼睛,杜壮无论如何闪躲都避不开,情急之下,大声的叫道:“今日就算是死,你也休想得逞。”
凤鸣村不止是一片土地,那还是老人的命根,一家人全都生活在那儿,焉能叫一个纨绔如蟊贼一样窃取了去。
而这句话彻底惹怒了仇修杰,将长鞭倏然一收,老人正感到轻松时,那个贼眉鼠眼的青年,带着一帮家丁蜂拥而来。
仇修杰坐回椅子,阴恻恻道:“给本少爷打,往死里打。哼!老东西,给脸不要脸,你还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儿。”
年过六旬的老人,哪里经受得住十几个壮汉的拳打脚踢,很快就有鲜血从口鼻中冒了出来,而此时,四肢已经被打断了。
饶是如此,他仍旧毅然决然道:“我凤鸣村绝非你能染指之地,等着吧,你会死得比那些巫师还要凄惨。”
仇修杰知道巫师,却不知他为何会说出这句话,只是脸色越发的阴森狠厉,像一头彻底发狂的野兽。
砰的一声巨响,老人的头上陡然遭到硬物打击,脑袋像是炸裂一般,不止口鼻有鲜血汩汩冒出,双目和耳蜗也有血液流淌出来。
陈潇眼前一黑,没看见最终是谁下的死手,但那已经不重要了,一股寒意拢上全身,吓得所有鬼差噤若寒蝉。
温宁移开手指,双目通红,大喊道:“将军!将军!”
夏祁闻声赶来,听温宁迅速将事情说了一遍,道了一声“岂有此理!”转身吼道:“吹号,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