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流云。”
“你已经做出决定了,阿波尼亚?”黑发的男子走了过来,张嘴问道。
至于知晓自己前来,男子倒是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神情。
“......是的,毕竟我想我总得做出些什么,可惜人终究还是受缚于自己的见识,如果想要去做那些超出我们能力范围的事,想来还是困难的,”阿波尼亚点了点头,她轻舒一口气,表情平静,但看起来似乎有些失落。
“这倒确实,不过我指的是做困难的事,幸好我一直都是做我力所能及的来着。”流云摸了摸下巴。
“......流云。”阿波尼亚叫了一声。
“怎么了?”流云疑惑。
“......没什么,”这或许是最后一次谈话了,从疗养院开始,面前这人总是零零散散的来找自己聊一下心理问题,或许只是为了一个倾听者?阿波尼亚不知道。
但她能够感觉到,流云似乎一直都存在着心理问题。
“看起来最后的时刻就要来临了,我想我们是时候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了。”她轻声的说道。
“当然可以,”流云想了想,似乎没啥问题,于是点了点头。
“那就我先问咯,你似乎对我抱有别样的期待,我能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他先发问,歪着脑袋带着疑惑。
“因为你的不同。”阿波尼亚轻声回应。
流云的表情闪烁了片刻,“......具体一点,什么不同?”
“我可以看到许多人的未来,或者换个说法,也可以称为交际,能够感觉到每个人的相遇,而因此衍生出来的未来。”阿波尼亚缓缓的说道。
“而你不一样,虽然也有交际,但最后所导向的却是无法探明的道路。”
“人类的结局到最后只会毁于一旦,这是我已知的,无论做了多少事情,结局依旧没有改变,或许是在事件上用错了力吧,但是你所走向的未来,或许又是一条新的道路。”阿波尼亚合上了眼睛。
“......你是从什么时候这么认为的?”
“我们的第一次相见。”阿波尼亚这么看着流云。
“......行吧,大体能够理解。”流云咽了咽口水。
“那么就轮到我发问了,流云,你认为,我们所剩的这些人当中,谁才是最危险的?”阿波尼亚看着他的眼睛,然后慢慢问道。
“这个?”流云抽了抽嘴角。
他反倒是挑了挑眉,如同聊着八卦一般饶有兴趣的举例道。
“论实力的话,应该是凯文发疯最危险吧,但是你只要丢个梅过去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所以说是千劫?”
“千劫一直都很乖的。”阿波尼亚说道。
“......无话可说。”流云撇了撇嘴。
“其实是你啊,而且你心里也早有答案了吧。”
“怎么说?”流云并不觉得自己并不能比千劫还癫。
“就像你所说的,凯文忽然发疯,梅博士或许确实有用,但是你呢?凯文拦得住吗?”阿波尼亚问道。
“我不会......”
“不会发疯,你是这么认为的对吧?那么依托呢?对同伴的重视?其实相处这么久完全看的出来,你对普通人似乎并不在意。”阿波尼亚打断了话语。
“或许见到苦难,你会出手相助,但如果只是听到,除非有时间空余,不然你根本不会专程去帮忙,哦,或许求助于你也会去做,但这只是依托于你早先所经历的良好教育罢了。”
流云抿了抿嘴,有心反驳,但似乎又什么话都说不出。
“你说着对同伴的重视,但无论如何,这终究是有一个度的,我也见过太多了,如果真的超出了这个法子,你会变成什么样,想必也是无法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