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人西装笔挺,唯一让他得意的是那人缺了一条腿,是个瘸子。
也就是阿羽一直放在心上的人——南陌。
【我要和之羽结婚了。】
【我选的戒指,之羽也喜欢,她戴上很漂亮。】
【之羽身上的月牙和小时候一样,还是那么嫩,那么迷人。】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我想起来你是谁了。】
这是那天,南陌跟他说的话。
他趴在斜坡上,一身狼藉。
他站在一层不染的柏油路,衣冠楚楚。
南陌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隐隐的,他感到不安。
夜里,气温寒凉的厉害。
分明是春天,待在石屋里与冬天无异。
风之羽脱了厚厚的外套爬上床,冷硬的床板硌得她浑身不舒服。
撩开厚厚的一层褥子看,底下是厚厚的干草铺在石头上。
所以,床也是石头做的?
风之羽叹了口气,心里拔凉。
暮年烧了热水,端着盆子过来给她洗脚,
粗糙的手托着她小巧白皙的脚放入温水里,风之羽舒服的直呜呜的叫。
“好暖和。”
她的脚都快冻成冰雕了。
这里的春天夜里冷得太过分。
暮年唇边溢着笑,托着她的小脚过了几下水就拿起来。
“我还没洗够。”
风之羽踢了踢他的掌,两只脚往水里放去,
脚尖刚没入水面,就被厚实的大掌托起来。
“结痂的伤口会裂开的。”
她脚背上有伤口,是暮年那天砸破浴室门溅飞的玻璃落到她脚面上划伤的。
过去两天,已经结了痂,泡久了水会掉,伤口也会好的慢。
暮年托高她的脚,不让她碰到盆里的水。
拿着毛巾给她擦干脚上的水,捧到脸上蹭了蹭柔软的脚心,欢喜的睫毛一颤一颤。
风之羽觉得痒,从他手里挣脱脚藏进被子里。
“我要睡了。”
两天三夜的车程,她都没睡过好觉。
说起来是一路都在睡,但她那是被药晕睡着的,
现在清醒之后,只觉得身体疲惫得很。
暮年就着她的洗脚水洗干净自己的脚和小腿,
从正方形的大柜子里拿了新的裤子换上。
再拿出两件厚厚的女士棉服盖在她的被子上,
给她掖了掖被角,捂得严严实实。
“阿羽乖乖睡觉,我去洗衣服。”
风之羽刚刚擦了身子,换下来穿了几天的贴身衣服,暮年这时候拿去洗。
风之羽睡得半清醒半迷糊,以为是在做梦,没理他。
暮年便盯着她的软唇含着吮了吮,吸得粉嫩的唇姹紫嫣红。
他笑了笑,高高兴兴的拿着衣裳去洗。
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除了洗衣服的水声,
还有添柴火的声音,再是一些风之羽听不出声音的动静。
听着听着,她便睡熟过去。
第二天醒来,暮年已经煮好了早饭。
风之羽昨夜做了梦,迷迷糊糊还以为自己在家里。
掀开被子下床,冷了个激灵,才意识到没有暖气。
这里不是家里,是荒山野岭的石头房子。
石屋外头飘进来缕缕香气,闻着像是鲜美的肉味。
她已经好几天没吃过肉,这会闻着馋的口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