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着气回头,颤颤巍巍的身影撞进她的怀里,顺着跌坐在泥地上。
“阿羽,好疼.......”
暮年苍白的声线和他的脸色一样令人讶然。
“你怎么了?”
风之羽去扶他才发现暮年的手背红肿一坨,青色的筋脉呈紫黑色,筋脉都歪了!
“你被人打了吗?”
她抓起他的手,离得近了看得心惊,什么人下手这么重,欺人太甚!
“谁打的你!”
风之羽气势汹汹,目光落在刚刚从自己手里掉落的那根小木棍上,按耐不住要去捡。
敢欺负她的狗,活得不耐烦了,是吗!?
“阿羽.......”
暮年虚虚的叫她,头靠在她的腿上,气息微弱。
风之羽看得他喘气似乎都难忍疼痛,便猜想他身上不止这一处伤口。
扒开暮年胸口的衣服看,果然是一片淤青红肿,
这绝对不是单纯的干架那么简单。
暮年这是被群殴了?
“谁敢打你!”
风之羽怒不可遏,抄起地上的小木棍子,放倒暮年在泥地上就要往草丛里走。
自己的狗自己护,她都没这么打过暮年!
哪个不长眼的敢打他打得这么狠!
“阿羽。”
风之羽迈出去几步后裤脚被抓住,回头赫然是暮年趴在泥地里委屈巴巴的仰望着她,泪眼汪汪。
她看得心头发软,忍不住要心疼他。
“你很疼吗?”
声音也不自觉地放轻对他讲话。
“嗯。”
暮年点头,嗓音沉闷的痛溢出来。
风之羽当即狠狠一甩手中小木棍,“我们去床上躺着,你别怕,会好的。”
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流泪的大狗狗,
只是看着他黑亮亮的眼睛便忍不住想要哄着他。
这时,她何曾意识到,自己对于暮年已经是心疼到这种地步。
只他一哭,只他一喊疼,
即使她的心再硬,也没法不对他心软。
连着几日,暮年在石屋里修养,
不会做饭的风之羽吃了好几天的生地瓜。
她娇气的肠胃也跟着拉了好几天。
暮年受伤卧床,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
干瘪的身子瘦得皮包骨头,薄薄的皮挂在胸骨上,
他躺在那儿,跟具干尸没什么两样。
风之羽愈发担心他会不会熬不过这个春天。
“暮年,你是不是要吃点肉才能好起来。”
她没照顾过人,面对伤患,她心急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更何况石屋周围除了草还是草,漫山遍野,千米之外仍然还是绿意丛生,不见尽头。
暮年平躺在床褥里,眼神几分涣散,听见她的声音没力气的摇了摇头。
风之羽看他这样子,忽然鼻头发酸,心里难过得紧,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
“暮年,你要死了吗?”
她不想他死。
一点都不想。
到了生死关头,风之羽才有这样的意识。
她从不知道,自己竟然这样不希望暮年离开人世。
亦或者是离开她的身边。
“暮年,我去给你找医生,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走出这片草林。”
这几天她已经往草里去过好几次,没走去不说,好几回还差点走不回来。
草林太深,草长太高,她看不见路,
茫茫一片绿意里她也分不清方向。
风之羽哭得泣不成声,肩膀一抽一抽的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