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死亡的恐惧,面对死亡而做出的本能求生反应,往往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极端。
风之羽被束缚住肢体什么都做不了,毫无反抗的能力。
那么她对死亡恐惧的方式只有大喊,
只有内心最真实的恶念展现出来。
她拼命的踢踹,手腕和脚踝在粗糙的绳索紧勒之下磨破皮,渗出血痕。
“嘭咚!!!”
不知从哪里传来巨响,听着像是什么东西爆炸。
地下室里随之轻微震了震,房顶上落下些灰,
迷了正抬起头感受到希望曙光的一双眼。
“救命!救命这里有人!”
风之羽眨着落了灰的眼睛大声求救。
“唔唔……”
她的嘴忽然被粗鲁放进来的铁勺塞住。
身前有漫不经心的黑影在移动,风之羽定神震惊,喉咙倏地刺痛。
“阿羽要乖~”
阴冷的气息喷在她的脸颊。
暮年用另外一只手强制掰开她的嘴,铁勺在她的喉口处打了个圈。
坚硬的质感刺激着薄弱的喉间黏膜,
风之羽此刻只怕暮年会突然用力捅破她的喉咙。
“不要……”
她落下泪水,含糊的哭出颤声。
腥臭的食物塞满喉咙,风之羽忍着恶心咽下去,
往后仰了仰脖子,吐出抵在喉头的铁勺。
“暮年,我错了……我不喊了,你别吓我……呜……”
第五勺食物喂到嘴里的时候,暮年仍然没出一个声回应她。
风之羽抽噎着吞下食物,饭没吃几口,人被呛得不轻。
实在是她吃的东西太恶心,有一股浓臭的腥,每含住一口就会止不住干呕。
饭后,令她噩梦的运动来得猛烈突然。
风之羽受不住疼,两眼一翻,短暂的昏迷过去。
感受到痛醒来时,身边亮起微弱的灯光,朦胧的白照在黑暗里,
好似未亮开天色的清晨蒙上的大雾。
她走在雾气里,指尖稍稍拨开白雾,染了沁凉的湿露。
但这雾很奇怪,有鲜血的味道,落在指尖还会很疼。
痛楚在指尖愈发清晰,风之羽晃了晃头,逼着自己混沌的脑子清醒。
待重新睁开眼,看清无名指指尖扎着一根铁丝的时候,她的恐惧只差大声惊叫。
但由于喉咙太痛,她没能叫的出声。
迷你的小手电光亮不强,微光聚成一个圆,就笼罩在她的周身。
光圆外周仍然是黑暗,看不到任何。
只能借着光线隐约看清四面高墙,
和被高墙围挡起来的狭小的方形空间。
地下室本就不透气,密不漏风,处处潮湿,
更别说有刚砌好的墙,砖缝里没干的水泥散出湿洼的潮气。
凉嗖嗖的冷裹走风之羽的体温,即使她此刻并不害怕,也无法抵挡寒冷带来的冷颤。
何况,经过刚刚那一回,她衣服已是不剩半块布料。
风之羽的视线在有限的光亮里熟悉环境,没有看到折磨她的那条疯狗。
心里悬着的惶怕便暂时散了去。
潮湿的水泥地上散落很多细小的砖屑碎石,
发霉的米粒,以及干涸的血迹。
还有各种动物的尸体,数量最多的动物当是手指头那么大一只的长脚蚊。
这么大的蚊子,难怪咬人那么疼。
风之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满布的青紫,无一处是皮肤原本的颜色。
有蚊虫的叮咬,也有暮年恶意留下的记号。
特别那对丰硕的莲花最是可怜,
已经变了形状,像是变质的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