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她被狠狠丢在地上。
暮太太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审问:“小羽?”
暮太太不禁冷笑,“说说看,你的名字叫什么?”
她低下头,眼睫不停的颤动,如扑火的飞蛾震动翅膀。
“太太您可以叫我小羽。”
唇间发出的低弱声音她自己都听不见。
“姓氏?”
面对暮太太的质问,她动了动唇,不敢说出口。
姓氏,那曾是她骄傲的资本。
现在却沦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是人借喻辱骂的字词。
这几年,只要身边有人知道她姓风,她便会立刻搬家。
只因风这个姓氏给她带来的祸端,她承受不起。
风之羽这个名字给她带来的麻烦,她也惹不起。
“若我收到的消息无误,你就是松阳镇那个艳照满天飞的风氏小姐,风之羽吧?”
随着自己的身份被揭穿,风之羽脸色僵硬得煞白,她不敢答话。
只在心里默默期盼这是个误会,
期盼会有人告诉暮太太她的确不是风之羽。
“落败家族的贵小姐沦落成为洗衣工人,
改名换姓,苟且偷生,你不累吗?”
“太太。”
一旁的格尔医生再旁听着不忍,小声提醒了句,反遭到暮太太更大的怒火。
“暮家的事,轮不到你!”
格尔被斥,再不敢搭话。
只眼神同情的看向跪在地上直不起身的风之羽。
“你对我们阿年所坐下的孽,没忘吧?”
风之羽抓住垂在腿上的裙子,泪一滴一滴的砸下去,她抽吸着摇头。
她没有忘。
以前,她的确待暮年不好。
风水轮流转。
谁能想到若干年后,她会沦为阶下囚,暮年成为了最尊贵的少爷。
她现在只配跪着在他面前听话。
暮太太闭了闭眼,深深的调整了好几次呼吸,才能控制住自己尽量不动怒。
她以俯视的角度看向跪在地上肩膀微微抽泣的瘦小身子:
“你没忘就最好,我们阿年若是出了事,你也别想好过。
就你犯下的罪,就是老天都看不过眼。
阿年要是三分痛,你就得偿还他九分。
你,记住了吗?”
暮太太是个淡然的性情,平时若是动怒也不会向现在这般狠,气得双唇都在打颤。
知道儿子满身的伤病是从哪里落下后,
她对儿子念念不忘的人就只恨不得千刀万剐,私下动刑。
又唯恐儿子的病情需要这女孩,她这才维持着理智,只对这个风之羽言语几番恐吓。
“我记住了,我不会再伤害他的,太太您放心。”
“你也要有那个能耐。”
暮太太冷讽一句,踩着高跟鞋带走了一众医疗团队。
而她便被女佣架回了僻静的小楼。
与离开时的突然不同,回来时,她是被直接抛出去,
完全是以一个犯人被关押的形式丢进小楼。
“你们不是说找到阿年心里念着的人他就会好起来吗?结果呢?”
书房里,暮太太拿起铺满半张桌子的病历报告一叠一叠扔向每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