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吃这些,就已经是暮年最大的极限了吗?
不禁的,她开始重新对暮年的身体产生了新的认识。
难怪格尔知道她对暮年动了手,会发那么大的火。
暮年这身体,的确是碰不得,摔不得。
饭后喂了药,暮年合上眼皮睡了过去。
安安静静的,跟个小婴儿似,不闹的时候看着软软弱弱,
根本想象不到他醒来会有攻击性。
他刚才拼命吐药的时候,可没这么乖巧。
趁着暮年熟睡在她的臂弯里,
女佣进来清扫了卧室,换了新的小家电。
至于他吐了满衣领的中药,也只是用纸巾擦了擦,再用毛巾隔开打湿的地方。
吐脏的床垫不方便更换,也是因为怕一动就会惊醒暮年惹来大麻烦。
女佣只用清洗剂简单洗净床垫,铺上崭新的床单,换上暮年熟悉的被套颜色。
女佣眼里的暮少爷脾气怪得很,
什么东西都必须按照他第一眼看到的那样,
是怎么就怎样,绝不允许被换,
颜色不能改,位置也不能换。
只他发现就会又摔又砸的大闹一场。
女佣清扫的整个过程进行的很慢,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动静。
甚至所有人都是吊着一口气,包括她。
唯恐惊扰了她怀里睡着的这头坏脾气的狮子兽。
风之羽也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到手臂僵硬的麻木,失去知觉。
感觉自己的胳膊快要断掉时,暮年醒了。
蝶羽一样的浓睫扑动两下,睁开,眼底是没睡醒的迷糊。
他先是望着天花板走神,后又转动眼珠子四处看看。
忽然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
暮年微微一愣,眉心微拧,然后是猛的起身。
但因为身体虚弱没力,只稍微抬起上半身就坠下去,重新倒进她的臂弯里。
知道自己使不出力,暮年突然就发了脾气,
挣扎的很厉害,要推开她,要从她的怀里逃脱。
但无论他怎么折腾,仍然只是在风之羽的臂弯里滚动。
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折腾半天,想是扯到了哪里痛,暮年望着她,
眼里忽的就溢出了水光,受了多大的委屈般。
他那眼神好像是她把他给怎么样了。
“知道你不舒服,你好好的躺着就不会难受了。”
风之羽秉持着旁观者的身份一直没搭理他,由着他闹。
到现在,暮年脸色明显不好,她才出声安慰。
“呜.......”
怀里的身体忽然用力的一卷,暮年侧着身子,双腿蜷起来,嗓子里呜呜的喊着痛。
“哪里痛,肚子吗?”
见他捂住肚子,风之羽也伸手去帮他揉。
格尔医生在暮年腹痛时这样做过,她也有模有样的学着。
但似乎.......暮年这回并不是简单的腹痛。
隐隐约约的,空气里有奇怪的味道越来越浓。
视线挪到某个部位,风之羽这才发现他是拉了。
“我帮你洗。”
碍于暮年是身体极差的病人,她没想太多,
提起要带他去清洗却遭到了很严重的反抗。
暮年不让她碰。
翻动一下他的身子也是坚决不肯的。
气氛僵滞着。
轻微的,能听到小兽哭泣的声音。
还有那小兽弓起来的背在小幅度的发抖。
想他觉得丢脸,风之羽避开了视线,也不再去碰他。
“我去叫女佣来。”
暮年身旁一直都是那几个女佣贴身伺候着,
遇到这种事,风之羽觉得还是让他熟悉的女佣来做会更好。
至少,暮年应该不会对女佣的照顾有那么强烈的反抗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