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的算盘是打的精细,但村里那些婶子们也不是吃素的,防周月就跟防贼一样。
尤其是家里有十七八岁大小伙的,恨不得将自家儿子挂在裤头上,生怕他出去被人祸害了。
周月打听了一阵子之后,也知道找那些小青年是没戏了。
又把目光转向死了媳妇的鳏夫或者三十多没娶上媳妇的老光棍。
倒也真的让她找到了一个。
对方是个鳏夫,名叫林小山,媳妇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走了,孩子也没活下来。
但娶前头那个媳妇时就花光了家底,媳妇生孩子的时候还欠下了些外债。
很多女方嫌弃他穷,不愿意嫁给他,这十多年都是一个人过活。
周月还故意去林小山面前晃悠了几天,发现他不会像村里人一样对她远见远躲,有时候看周月的活干不完了还会搭把手。
她还在纠结要不要主动开口说处对象的事情。
但村里沟沟巷巷就已经传满了谣言。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看的真真的,两人的嘴都亲在一起了。”
“得了吧,我宁愿信咱们村那头驴子的话也不愿意信你的。”
之前说苏清在家里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也是这般拍着胸脯保证的。
结果咧……
“爱信不信,到时候可别说我瞒着你们啊。”
“我看周月嫁人了也挺好的,不然我都不放心我儿子出门。”
“得了吧,就你儿子那绿豆眼,蒜头鼻,驴子的脸,稀疏的毛,也就你当个宝。”
“要你管,你以为你儿子好看到哪里去,跟你一样倒三角的吊眉稍脸,晦气。”
“你再说一个试试。”
“我就说了怎么的,吊眉稍的晦气脸。”
很快两个婶子就掐在了一起,你薅我头发我挠你脖子,谁也不让谁。
林小山自然也听到了这些传言。
只见他站在知青院外边焦急的剁着脚,跟刚准备出门的蒋莲撞个正着。
“周月,你快出来,你对象都来了你还躲在屋里做什么。”
周月此时还在屋里缝她的棉被。
昨晚上也不知道怎么睡的,上次刚缝好的地方都被蹬开了。
听见蒋莲的声音,她悄咪咪的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
当看到时林小山的时候,周月的心有一刻停止了跳动。
整理了一下衣裳,怀着忐忑的心情往大门走去。
“那个……周知青,我找你有点事情,能借一步说话吗?”林小山有些扭捏的说道。
“嗯,走吧。”
两人说着就往大黑山山脚下走去。
“周月,你可别带人去钻小树林啊,人家遭不住的。”蒋莲看热闹不嫌事大,眼瞅着两人都走出去一段路了还要喊上这么一嗓子。
引得原本大门紧闭的村民们纷纷探头张望。
至于两人谈了什么,怎么谈的,一无所知。
只知道两人没两三天就完婚了。
不办酒席,无彩礼无嫁妆,周月卷着自己的破铺盖搬进了林小山两间毛坯房里,两人就算是结婚了。
这两三年的时间里知青院不少人回城了。
没回的也都在乡下结婚生子了。
如今偌大的知青院只剩下六个知青了。
两个男的四个女的。
六人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
经常因为你多用一水瓢水他多用一根柴火闹得不可开交。
周月在的时候大家还能占她的便宜。
现在周月嫁人了,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动手,弊端一下子就显露了出来。
“我说李红梅你是没手还是没脚啊,你脑干缺失啊,我好不容易烧了点水想洗头你拿来泡脚是几个意思啊。”
蒋莲气炸了,她还想趁着没天黑洗个头呢,明天可就大年三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