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壶酒见了底,几人都带上了醉意。杨洛倒好,年轻体壮,只是脸色微红,脑中清醒得很。那三位差了些,酒意上头,脸色红润,醉眼惺忪迷离,都有了醉意。
杨洛见状,叫小丫头把柳南川扶进账房里屋,叫伙计把温厉扶回了后院,自己扶着乔师爷准备找个屋子把他安顿下,顺便探探口风。没想到,刚一出了前堂,凉风一吹,乔师爷清醒了许多。推开了杨洛的扶着他的手,揉着太阳穴,摇摇头,道:“好久不曾畅饮,没想到才喝这么些就有了醉意。老了,身弱体虚,不中用了。还是年轻好啊,气血旺盛,这一会,你的酒意就消了不少。人呐,不服老可不行。”
杨洛见状,只好笑着道:“到那边坐着歇会,醒醒酒,今天天气倒是不错,不冷不热,微风徐面。马上就要天冷了,这样的好天气可没有几天了。”
乔师爷眯着眼,道:“好,外面坐会,吹着风舒服些。这酒真的不错,虽有醉意,却不上头,舒适得很。”
杨洛笑着道:“师爷若是喜欢,我以后多买几次。”
乔师爷摇摇头,道:“这杯中物啊,偶尔畅饮一番,身心舒服,念头通达,要是时时醉酒,伤身伤脑,最是要不得。”
两人在后院坐下,乔师爷笑着道:“东家今日好酒好菜,应该是有由头吧。说吧,有什么事,我这会脑子还算清醒,帮你琢磨琢磨。”
不愧是老狐狸,一下子就看出杨洛必是有事要说,等其他人离开,他才说出口来。
杨洛点点头,笑着道:“师爷火眼金睛,看出来了。小子确是有事相询,师爷若是方便,还望如实相告,当然,若是师爷不方便,有所顾虑,小子也不敢强人所难。是这样......”
杨洛刚要继续说下去,问到正事,没成想一个伙计跑了进来,喘着气道:“东家,四海商行乔东家来了。”
杨洛顿时一愣,没成想乔四海来了,应该是为了昨晚那事。对着伙计道:“好。”
又转身对着乔师爷道:“师爷稍后,我去迎一下乔东家,不知道他来什么事。”
乔师爷酒后脸色正红,杨洛没发现乔师爷脸色的变化。乔师爷站起身,揉着脑袋道:“东家尽管去忙,我回屋歇会。”说完也不待杨洛说话,就起身回屋去了。
见乔师爷起身离开,杨洛只以为他是见来了人,在这不方便,便也没在意。起身向外迎了出去。
来到店门,就见两辆马车停在外边,乔四海站在车旁,戴着面纱的乔灵儿带着翠儿竟然也站在乔四海身后。乔灵儿的车辕上坐着东叔,乔四海的车辕上也坐着一个中年人。知道了北叔和东叔的本事,想必这人也不简单,就是不知道叫什么。
杨洛上前几步,躬身道:“杨洛见过乔东家,见过乔小姐,两位来到敝处,可谓蓬荜生辉。请!”
乔四海哈哈一笑,道:“还叫什么乔东家,应该叫乔伯父。三元那臭小子在这没少麻烦你,你要是跟我见外,我可不好意思了。”
乔灵儿似笑非笑的看着杨洛。娇声道:“记住啊,你又叫错了一次。”
翠儿在后面捂着嘴痴痴的笑着,见到杨洛的糗样,她总是开心的不得了。
杨洛哪敢同乔灵儿理论,总不能说你爹在这我不好意思那么叫吧,好像是两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忙道:“两位里面请。”
乔四海挪动着身体,笑着进了店。乔灵儿路过杨洛身边,闻到杨洛一身酒气,面纱下的鼻子皱了下,道:“你还小,不要老是饮酒取乐,这一身酒气,难闻死了。”翠儿笑眯眯的看着杨洛,对着他吐了吐香舌,跟着乔灵儿进了店。
杨洛哭笑不得,也没法解释。想到乔四海来应该是为了昨晚的事,特意把人请到了后院。待落了座,伙计上过茶,杨洛开口道:“乔伯父来可是为了昨晚的事?”
乔四海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沉吟片刻,才说道:“不全是,是这样,我听灵儿说你和有个人姓乔,叫乔本德,对否?”
“嗯?”杨洛愣在当场,没想到乔四海上来就问起了乔师爷,点头应道:“对,是有这么个人,在威远镇的时候因为村子的事认识,那时候他是县令的师爷,所以我一直称他乔师爷,听他自己说原名叫乔本德。伯父怎么问起他来,可是伯父旧识?”
乔四海却是没有立刻回答,拿起茶杯痛饮了一口,沉默的望着天,似乎在回想着往事,眼中带着回忆,透漏着一丝伤感。良久之后,才长长叹了口气,闷声道:“旧识?对,是旧识,一辈子的旧识。他在哪,我想见见。”
见他的样子,杨洛心中诧异。回道:“在旁边的屋子休息,我带伯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