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当家则出身商贾,负责打点附近三座城镇上的一些产业,黑白通吃,是诸多赌档、窑子的幕后老板。
不同寨子之间,自然不可能人人相互认识,寨中进出依凭更多的还是身份令牌。
黑坨的令牌是将牌,其余七人则是兵牌,其中那个三柱倒与寒非体型相仿,是个可以临时冒充的角色。
但想来山匪黑话甚多,寒非哪里能懂这个?要全无破绽显然不能。
不过好消息是,此次二当家纳妾,三当家会差人往寨中运送大量酒水物资;而且此次查验、接应的就有一路分派给了黑驼,只是这厮害了痢疾,才耽误了一阵。
寒非一路疾行,果然在一个岔路道上望见三辆运送酒水的马车,当即不缓不慢地迎了过去。
为首的是一位花甲老儿,还有一位是三当家寨子里的跟随,见了寒非,便问道:“黑驼呢?他怎么不来!”
寒非不敢多言语,毕竟口音、用词各地方都有所差异,言多必失,只是冷冷地掏出黑驼的将牌晃了一下,说道:“验成色。”
那跟随一脸不忿,道:“这不合规矩!黑驼不在,你算什么东西?”
寒非抬眼望着他,微微散开威压,那跟随顿时感觉仿佛被毒蛇盯上一般,愣是不敢动弹。
随即只听得“啪”的一声,那跟随侧飞出数步,跌倒在地,脸上一片火辣,口角溢血,一颗槽牙崩断。
都说二当家寨子里的个个凶残暴戾,没想到这么蛮横。
那跟随刚要暴起,一把狗头刀却已驾在他脖颈上,顿时就矮了气势,只好忍气赔笑道:“兄弟!误会,误会啊!”
寒非收起刀,又蹬了他一脚,冷冷地啐了一句:“滚!”
刀上可是被淬了毒的,擦着一丝,便很难活命了。
那跟随连滚带爬起身,灰溜溜地跑了,一句话不敢多言语。
众人面面相觑,也都一声不敢吭。
他们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连自己人也是说打就打,说杀便要杀!
愣神了片刻,领头的老儿才赶忙小心翼翼地招呼着众人准备查验。
寒非一声不吭,也不客气,跃上马车,扯开酒缸封口,蘸了一点,舔了舔,又用手整坛子搅了搅。
三辆车,一共十八大缸陈酿黄酒,无一放过。
逐一“查验”后,才满意地点点头,向花甲老儿道:“老丈可认得路?”
老儿赶忙恭敬回道:“送过一趟,认得,认得!”
寒非道:“到了寨上,就说黑坨已经验过成色了,去吧。”
众人如蒙大赦,拱手作了个揖,纷纷驾车而去。
……
那位跟随捂着肿胀的脸,心中怨毒无比,边走边细声地咒骂着什么。
突然听得草丛处一道破风声起,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觉天旋地转,仰面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