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在京海市从事皮肉生意，你们的家人知道吗？”他说。

审讯室里又一阵沉默。顿了顿，他继续说:“我希望你们老实交代你们的问题。”他看见韩菊香抬起头，看他，马上又看向其他两个小姐，吕福祥也在看着韩菊香，她们的眼神对视那一刻，吕福祥眼睛顿时横瞪了起来，韩菊香张开的嘴，又闭上，然后深深地低垂下头，另一边刘万丽嘿嘿傻笑。

瘦高便衣意识到吕福祥是她们三个人当中的老大，只要吕福祥在这里，剩下的两个女人谁也不会说，他打量吕福祥，想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吕福祥眼部画着烟熏妆，面颊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脂粉，嘴唇上的口红异常鲜艳，仿佛刚吃了死孩子妖怪嘴上的鲜血。由于脂粉气太重，所以看不出她本来的样貌。她穿着薄如蝉翼一样的连衣裙，透过她的裙子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她白皙的肌肤，当她看见他打量她时，她显然误会了他的用意，她翘着的二郎腿缓慢地放下，故意把白皙的大腿展示给他看，看见他的目光留意在她大腿上，她抓住自己的裙摆向上提，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根部。然后她那涂抹红色指甲油，白嫩嫩的手会撩起她耳边的长发，这时她的眼神变得暧昧而斜视。她在诱惑！瘦高便衣皱紧眉头，搭在桌面上的手握紧拳头。他把桌面上的材料翻到吕福祥这一页，他看了一眼材料，然后看向吕福祥。

吕福祥看见他又看了她，她把自己抹胸裙裙口拉低，露出半个白嫩嫩乳房，眼睛流转，嘴唇微微上翘，像是在与男人隔空接吻。

矮胖便衣打量吕福祥后又看向瘦高便衣，瘦高便衣眉头皱紧，眼神变得凝重，面色惨白，像是在回避吕福祥的引诱，再次低头看向材料。

“吕福祥，南方乔县人，自小家境贫寒，”瘦高便衣说，手指按压在字体下面，随着他说话的频率，他的手指在字体下划动。“改革开放后家境逐渐殷实，但是却与乔县的大哥法师相好，犯下多起绑架勒索命案，前年法师伏法，你一直在逃。”

吕福祥低垂下头，一双手紧紧握住，瞬间里她手背上留下她苍白的手印。她的面色突然变得铁青。法师这个名字，是她一生挥不去的痛，法师已婚，勾引她，她和她的家庭曾经反抗他的纠缠，但是无济于事，法师是当地黑恶势力的头，说一不二，这给她的家庭带来了巨大的痛苦。……末了，她把一切给了这个男人，并与他一道犯下命案。

“吕福祥，”瘦高便衣抬起头，“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吕福祥的嘴唇快速哆嗦，额头上渗出汗珠，戴着手铐的手抬起，抓住自己的头发，像是要把头发薅下来，用力地撕扯，然后她的眼睛斜着自己的头发，像是仇视自己的头发一样，渐渐流露出阴鸷的目光。

顿了顿，她说:“我是被迫害的。”

瘦高便衣低垂下头，看向材料，“你是被逼迫的？”他说，抬头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憎恨，“你们绑架杀害小木匠，小木匠的徒弟可是亲眼看见你看守小木匠，并把他杀害的！另外法师曾经交代过，你是主动参与绑架，杀人。你们绑架勒索得来的钱，都是由你保管，并且由你挥霍！他把材料翻到最后，附件上有法师的供词。他快速扫视一遍，肯定地说:“证据俱在，你没有什么好辩驳的！”

“可我并没有杀过人，”她说，“你所看到的，都是捏造的！”她眯起眼睛，嘴角歪着，仿佛真受了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