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小路,真有辆破板车。
驴头在人不在,瑾纾无奈道:“为了公主,我把身上宝剑、玉佩都押给了那人,人估计已经跑了。”
阿音傻眼,明明是你自己笨。
两人坐上驴车,进了村子。
村子很小,入村的口子有块木碑,木碑已经烂了,隐约能看见河西村三个字。
阿音本想找个档口把首饰抵换银钱,置换些衣物口食,却一路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村里小道阴黑空寂,两旁房屋大门紧闭,石子路上滚落两个残破的白灯笼,似一处无人村。
“公主,我觉得这村子不对劲,要不我们去往下一个地方。”
瑾纾说出阿音的心声。
“嗯,出村吧!”阿音说完,不由得收起挂在板车外的双腿。
瑾纾调转驴身返回村口,两人看到可怕一幕。
两条野狗正在啃食人的尸体,阿音大叫一声,跳下板车捡石头砸过去。
野狗进食被打扰,发出低呜声,朝两人呲牙扑去。
瑾纾一棒子打死一只,另一只低呜两声,竟然倒地抽搐,不一会口吐白沫死去。
“什么情况?”
阿音盯着村口沉声道:“尸体有毒。”
瑾纾跑去查看尸体一番,回来说:“七窍流血,那人确实是被毒死的特征。”
“村里有毒的尸体能被野狗轻易找到,说明无人看管。”阿音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会觉得这个村子的人都被毒死了?”
阿音看他一眼,瑾纾以拳掩嘴:“抱歉,我随口说的。”
两人打开一间房屋,果然死人的气息传来,找到三具尸体,分别在不同房间。
显然是食毒不知,劳作时毒发身亡。
村子十三户人家,共七十一口人,全部中毒而亡。
得报官。
离这最近的小镇不远,瑾纾骑着驴去通报。
阿音则将所有尸体摆在空地上,又仔细检查一番,断定毒死村子的毒是鼠药。
天已经黑透了,瑾纾还未回来,阿音在尸体旁支起两个火堆,防止有野狗兽狼进入。
整整一夜,阿音对着尸体发愣,开始担心瑾纾一去不回。
想着若天亮他还不回来,就一把火把尸体点了,离开村子。
熬到天明,马蹄声传来。
一支官兵队伍进入村口,为首马上的人穿着官服,驾马围着尸堆转了一圈,跳下马指着唯一一个活着的人问。
“是你发现这些村民暴毙的?”
官爷是个年轻的,阿音抱着膝抬头,突然有些好笑。
“回大人,我是过路的,本想进村换些口食,不料遇见野狗残尸,故发现这骇人一幕,遂派人去报官,我在此等候大人。”
乍一看她,官爷眉头紧皱,衣衫破烂,面颊虽被涂黑,却也从一双清亮的双眼,分辨出应是个女子。
官爷李莽,年岁二六,在河西村南边的渝水镇当职,附近百里十村都是他管辖之地。
夜里有人击鼓,听闻河西全村暴毙,连夜赶来。
李莽被她盯得发麻,大声问话:“你是何人?从何处来,又去往何处?河西村可有你识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