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到我身边来。”

丰岚跪去云晟王膝前，“爷爷，孙儿回来迟了。”

云晟王拍拍他的头，重声道：“回来就好。”

云晟王端详丰岚的脸，几丝不同情绪闪过，面上更显憔悴，落得一叹。

良久才道：“去祭拜你父亲了？”

丰岚点头，“大王叔那里也去了。”

云晟王微笑：“好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祖孙情深，话自然说不完。

戌时，丰岚必得离宫。

云晟王道：“晚膳就不留你了，你王兄肯定在望着。”

丰岚俯身拜别。

离开承乾宫，丰岚恢复以往沉寂，朱耀告诉他，新太子还不愿授印。

丰岚谢过朱耀，向东宫去。

隼一已在东宫等候多时，见到丰岚急不可耐。

“圣上可对殿下有为难，怎留这么久？新太子催了我两次。”

丰岚步疾如风：“不过多了话常，王兄何在？”

“亭兰。”

东宫静幽，从宫门到内殿不足十个侍者。

丰岚眉锁更紧，直到看见长风亭下的身影，才舒展开来。

“王兄！”丰岚从亭栏翻越去。

“小岚！”亭下的人同样欣喜。

兄弟两手相握，丰岚单膝跪在云晟言身前，语气略带沙哑。

“王兄怎好在殿外等我，秋来了，不能吹风。”

“听闻你进宫，我在殿内等得发闷，便想看着你来。”

“圣上召见，多话了些中晋朝堂，遂忘了时候。”

云晟言笑一笑，让丰岚推着轮椅进殿。

宫人重新布菜，云晟言让隼一一同入座。

隼一看着丰岚，丰岚点头。

“早起就没用饭，进宫过了时间又没得饭吃，本以为晚饭也要空着肚子，这下我就不客气了。”

隼一大快朵颐，边吃还边抱怨。

云晟言给丰岚夹菜，颤抖的手夹了两次肉团，才放进小碟。

“小岚也饿了吧！这都是你喜欢吃的，小鱼儿得知你来，准备了好久。”

隼一立即道：“这也是我喜欢吃的菜，小鱼儿手艺越来越好了。”

云晟言开怀笑着，让侍者把菜往二人面前挪。

丰岚低头，将碗里的食物连同泪水咽下去。

用饭间，云晟言避开两人吃药，回来时身上多了薄毯。

丰岚口中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到了要离宫的时辰，云晟言拉着丰岚问：“小岚可愿做云晟的王？”

丰岚蹲下说：“王兄不愿的事，小岚也不愿。”

云晟言忽而笑了，“小岚就是这样替圣上来劝王兄的，只怕你那位父王都不会同意。”

丰岚不语，将脸深埋夜色。

“小岚长大了，心中有想做的事，一定要全力去完成，不要顾忌谁，成就大业，总是要牺牲许多。”

“亲情、友情、爱情，只能是锦上添花，非必要，这些都要割舍，你的大王叔就是前车之鉴。”

云晟言面向丰岚：“你听清楚了吗？”

丰岚震惊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