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端详着,“怎是这个名,不好听,不配它。”
宴娘笑笑说:“是大月氏的人送来的,足有两箱,殿下叫人全部搬来给公主住的兰昭院,花露也是。”
“哦!”
阿音把苦情花吹飞,花丝飘逸,在水汽中旋转落在她胸前。
宴娘问:“公主要起身吗?”
“再泡一会儿。”
阿音沉下去,直至憋不住气,才笑意满满出水。
睡了半日,阿音悠悠醒来,把玩桑容拿来的花露,不小心碎了一瓶,弄得整个兰昭院,芳香四溢。
老管家来请公主去前厅,桃江进来通报。
得知丰岚设宴,还邀了南山兄妹前来,阿音半才吱声。
“宴娘,我着实疲乏,礼宴我能不去吗?”
宴娘面露难色,阿音明白了:“我不去,是不是会让王兄为难?”
“这……”
宴娘一叹。
“殿下回滁州以来多忙于朝礼,光是七个王爷那里就费了多番功夫,本来这次只相邀圈中好友,叙旧笼络一番。”
“但公主入住麟王府被传出后……”
能让宴娘说不出的话,阿音明白其中要害。
“你如实说,王兄若有怪罪,我担着便是。”
宴娘让桃江小鲜二人去庭外看着,才继续说:“公主作为中晋来观礼,身份尊贵,见不见这几个人,都没什么要紧的。”
“偏偏有些人,没脸没皮,以往殿下相邀都是不屑来的,如今倒是没下请帖都来了。”
宴娘提及,便忿色凸显。
她随丰岚在云晟时,曾见识过那些人的嘴脸,一个个高不可攀,连丰岚派人送去的请帖都是当场丢弃。
渐渐的,丰岚也懒得再客套,不得以设宴时,就把消息传出去。
愿来的就来,不愿来的省心省力。
有一年府宴,来的人竟没凑上一桌,让滁州的贵臣子弟笑话好些年。
听完,阿音笑呵呵,让桑容把她最华贵美丽的衣服都拿来。
“公主这是……”
阿音乐道:“既然我有这么大的脸面,把他们都请来,本公主怎好让他们失望而归。”
宴娘慌神,“可是殿下吩咐过,公主可自便。”
阿音对着一堆衣服晕了眼,忙让宴娘挑。
“快别可是了,给我挑件最最华贵的衣服,再画一个最最最美的妆容,本公主要去闪瞎他们的狗眼。”
闻言,宴娘怔了怔,慌忙醒悟。
阿音一袭大红罗纹五色冠服,配上玉鼎冠,雍容华贵,又不失女子的柔美气韵。
她桃腮杏面,明媚妖娆,举手投足间却又是端丽冠绝。
阿音很满意,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对宴娘竖起大拇指。
一出场,阿音无疑引起全场的目光,她走至丰岚身边,拂身行礼。
“王兄,我来迟了。”
她声音娇韵,听起来像是滴落冰泉里的水珠声。
丰岚凝视她。
半晌,才以饮尽手中酒,掩饰内心的震撼,搀阿音起身。
丰岚低声道:“皇妹怎过来了?”
阿音冲他甜甜一笑:“王兄不希望我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