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想要立即结婚,可是他那个结婚对象却还有些犹豫,虽然杜宇风下达了指令,他无法违抗,可是就在那么一个小细节之中,他流出了自己的不满。
男女同志结婚,打报告的应该是男同志……
杜宇风那双看似浑浊的双眼里露出一丝不安,他在心里隐隐地有种感觉,未来,或许会对他们失去控制。
一把刀,无论再怎么锋利,只要不是握在自己手中,那就一定会对自己形成威胁。
“看小顾这态度,现在应该坚定多了!”
刘婶突然换了一个话题,或许她也惊讶于小顾的变化。
只有杜宇风心里清楚,小顾的变化源于她内心极度极度膨胀的仇恨,刻骨的仇恨。
这个单纯的女人是可怜的,杜宇风的心里不由得涌起一丝悲悯。
“四爷,还有一个事情……”
刘婶见杜宇风没有再说起小顾,她也就不再提起,忧心忡忡地说起了另外的一件事。
杜宇风瞥了刘婶一眼,眼神很是严厉。
刘婶明白杜宇风那眼神的意思,只要是她认为 有价值的信息,必须第一时间告诉他。
刘婶低声说道。
“最近几天,我总是感觉这神医巷里多了几个来历不明的人。”
杜宇风冷冷地看着刘婶,默不作声。
神医巷本就是大江南北起来寻医问药的地方,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去了,每天都会有新的面孔出现。
可是杜宇风知道刘婶说的来历不明的人,一定不是那些普通药贩,病者。
“至少有一个人,我是认识他的。”
刘婶继续说道。
“那个人,最近几天,来过三次了。”
杜宇风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用手指轻轻地拨弄那算盘珠子。
“是公安局的宋法医,那个曾经跟踪过小顾的法医。”
刘婶的话音刚落,杜宇风将手指下的一颗算盘使劲一弹,珠子撞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一个西洋法医,频繁来神医巷几次,而且还是装着便装,我怀疑他别有用心。”
刘婶说完,抬起头,看着杜宇风那张平静得可怕的脸。
杜宇风微微地看了刘婶一眼,眼神变得缓和了许多,目光里带着些赞许和肯定。
别看刘婶岁数不小了,这分析得还是有道理的。
一个法医,来神医巷,不会有人怀疑他。
宋开山唯一不应该的是换下工作服,穿上了便衣。
欲盖弥彰,他一定在隐藏什么目的。
杜宇风眼睛微微一眯,想了想,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他对小顾还是怀疑,他在暗中调查她……”
“一个法医为什么老是揪着小顾不放呢?即使他怀疑,他也是应该把自己的怀疑汇报给反特科,或者是周天德啊。”
刘婶疑惑地问杜宇风。
杜宇风高挺的鼻梁后面,那眉头挤皱在一起。
说实话,他也想不通,为何一个法医对一个档案管理员紧追不舍。
杜宇风努力地在脑海将所有和小顾有过联系的人,甚至和李文松有过关系的人都仔细筛查了一遍。
毫无线索,丝毫没有头绪。
见杜宇风陷入了沉思,刘婶默默地转过身,走出了问诊室,又在院外忙碌着。
院子里有个木桶,刘婶弯下腰,从木桶里抓起一个木勺来,木勺里盛着淡黄色的硫磺粉,她一勺一勺地将硫磺粉洒到院里的草丛中。
等院里洒完,刘婶又拎着木桶进了各个房间里。
暴雨之后的暴晒,虫蝇蛇蚊都出来了,四爷是最讨厌这些藏在黑暗、污垢之处的小玩意儿的。
只是,这硫磺真的能防那些玩意儿进出这座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