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磕了一个头,旁边的仆役将倒好了茶的茶杯交给他,姜阳双手奉茶,说道:“弟子请老师用茶!”
“好……”齐固生接过捧茶,喝了一口。
“如此,你便算是正式入了我门了。”
齐固生对他说道:“你既入我门,为我门下第九弟子,九为极,应该也是为师收的最后一名弟子了,可有取过表字?”
“没有。”姜阳老实答道。
“如此,为师给你取一个吧……”他细细思索起来,“姜阳……阳者,太阳也,至刚至强,至尊至大,普照万民,惠及众生,有了……叫你世民如何?取‘经世济民’之意,正合你的名呢!”
“弟子姜世民谢过老师赐字!”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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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姜氏留园,湖边亭院。
“今日是第一课,不急着先上课,小子们,且说话,我那徒弟韩文给你们教到哪了?”
姜阳和姜亦安都看着大哥,姜成华这才有些脸红,身子坐直回应道:“回禀夫子,读了《文选》《太史公书》《启书》《后启书》,如今正在学经义,读夫子您的《孟轲子字义疏正》。”
“他也太着急了些,你们这才多大,就教到经义了,想必平时没有少受他的训斥吧。”齐固生笑道。
“父亲说,严师出高徒。”姜成华小心答道。
“他就是看不起我!”姜阳哼了一声,他还在记之前的仇。
姜亦安不说话,在旁看好戏。
“你呀……”齐固生微笑说道,“你要说他看不起你一人,我是不信的;但你要说他看不起所有比他笨的,这我倒是相信。”
“是弟子们愚笨了,这才惹老师生气。”姜成华一脸歉意。
“这不怪你们,他年少时便以才学出众闻名,我未亲见他之前,他连我都看不起呢。天下间,像他这样有天份的人有多少呢?便是我教的弟子里,也是一只手数得出来的。”
“谢夫子提点。”
齐固生点点头,而后说道:“但他这样性急,把好教的都教完了,那我教些什么呢?《孟轲子字义疏正》这本书,你们现在读还早,不如先读些经典吧。”
“阳儿……”他问道,“诗、书、礼、乐、易、春秋,你想学哪个?”
姜阳说道:“我哪个都不想学,我想学兵道、学武艺!”
“弟弟,你这不是让夫子为难么?”姜成华小声朝他示意。
姜阳没有理他。
“兵道么?老夫一知半解,不敢教啊……”齐固生微笑说道,“至于武艺,练到极深处,不过十人敌、百人敌罢了,我这有万人敌,你学不学?”
“万人敌?”
这下三人都来了兴趣,纷纷抬起头朝他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1] “座师”在现实中,指的是科举考试举子应试时对主考官的尊称,而在故事中,“座师”指“讲座之师”,即实际给自己讲授的老师,亦即自己实际跟其学习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