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的天无论是躲着哪里也都会染风寒的呀,趁着殿下还未发现,赶紧寻了小殿下,不然殿下知道又该罚她了。”
漪袊刚让人送走了陆大人,之前一直犹豫不决之事,今日却不知为何,竟然就将那人那蹩脚的故事反而听了进去,而后竟然又不自觉的命人寻来了陆灵,当年自己请陆义文当老师,却不曾想后面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还记得当年应下老师的事,最后也没有如之前所允诺的一般,但她知晓,老师一直早就对自己倾囊相授。
不知是因着终于查出了父君的当年的事后,心中已然了无挂念,也或许是因着忧伤。待母帝决定退居身后让自己监国开始,她便也同母帝一起的推说身子不适,卸下了一身的官服。如今在陆府偶尔去寻母帝,偶尔在府中还怡弄孙,好不自在。
这或许是对此生的漪袊最大的欣慰了。她没有忘记上一世的陆府是有多么的惨烈,因着被陷害而入狱的陆府,因着自己听信了谗言而无从辩驳的陆府,因着母帝驾崩后,本就心灰意冷,之后又担下所有罪责的陆老师,如今想来都一幕幕的还在眼前。
她那最后看向自己的眼神上一世的自己不会有感触,可这一世不同这一世自己回想起,那是对自己失望透顶的眼神和那伤心的神色。是自己让她失望了,是自己让她无力再去说些什么,或许她早就已经预料到了那时的澜国最后将走向何种境地。
陆家从此再也不是澜国那可以占有一席之地的家族,最后只剩下了陆灵还在朝为官。自己还纳闷为何她会在陆府变故后依旧做着那芝麻大的京官,原来只是为着报恩,报的还是自己上一世最不耻的廖即心的恩。
自己愧对陆家,所以这一世早早的去寻了陆义文做为老师,可依旧还是没有留住她,她最终还是告老辞官了,或许有些事可以改变而有些却是无法改变的。比如那自己想留在身边的人。漪袊这么多年,已经尽力不去想起那人,不提起那人,可却不知为何,最近又开始总是想起他来。或许是因着那晚的那场美梦。
陆府如今都交给了她的长女陆灵。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一人,上一世自己最后见到的竟然就是这人,莫名的多了一些不同的感受。不过这一世的她少了上一世那些经历,反而变得更多了些许稳重的担当,活脱脱变成了一个另一个陆老师,自己想起还有些头痛。
但她的学识也依旧继承了陆老师的,自己同她说了打算,竟然与她就那般的不谋而合,这或许是这些个时日让她最为欣慰的一件事了。
漪袊知晓,如今的朝堂上都有各自的站位,而这陆大人却如她母亲一般,只占皇权,这也是让自己最为放心的将此事交与她去办的最重要原因。
陆灵刚离开,漪袊起身试试自己如今的膝头,不知究竟是心中作祟还是真的医术了得,总归是舒畅了许多。
“殿下,殿下。”门外的声音有些焦急唤着。
漪袊听得出这是秀兰的的声音,她整日都跟着漪念,如今她突然前来,只有一个原因。
“进来。”
秀兰慌忙就推门进来,直接就跪在了漪袊面前:“殿下....”
“发生了何事?”漪袊心中一颤。
“殿下恕罪,小殿下,小殿下.....”
“她怎么了?”
“殿下,小殿下不见了,奴才和秀菊已经将这府中都找了,可依旧没有寻到小殿下。”秀兰说完给漪袊磕了个头。
“何事的事?为何现在才来报?”漪袊问着。
“自之前小殿下说来寻殿下,之后就再未见到回房。本以为小殿下只是贪玩,躲在了何处,可如今这天已经黑了,现在又是这么冷的天,小殿下不知跑到了哪里去了。”秀菊接过话说着。
“找,都给孤找,将这太子府给孤翻过来的找。”漪袊吩咐道。
\是,殿下。”秀菊与秀兰领命下去了。
“等下。门口的守卫可有问过?她可是又偷溜出府了?”漪袊说着看着秀兰。
秀兰知道自家殿下是看着自己的,忙道:“殿下,刚已经去问了,可是今日都没见到小殿下往那处去。”
“找,给孤找。如果她有何闪失,你们都给孤提头来见。”漪袊一挥手将桌上的茶被都挥到了地上。
“是!”秀兰慌忙起身跑出去寻漪念。
漪袊也随即走出房去,去府中寻人,想去她平日常去的地方找找,可是一出门才发现,自己竟然偌大的王府,不知该往何处而去,自己竟然从未发现,自己不知自己这女儿究竟喜欢去何处做些什么。
她呆愣在了原地,自己虽然因着她的长相,和她的身世不喜她同自己亲近,可却也始终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
如今北方不太平,念儿又在此时不见了,之前的那小二虽然说是欠了赌债被债主追上门给杀害了,可自己却不相信这事有那么简单,还有那一直寻不到的齐家包子铺,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让漪袊对漪念的失踪更加的担忧起来。只是好生生的为何能在府中不见了。
“殿下,殿下,是不是念儿不见了?”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跑来。
漪袊定睛一看,眉头不仅皱起:“你的女儿,竟然现如今才发现,你的心思都用在了何处!?”漪袊质问。
刘梓辛心中腹诽,这又不是自己的女儿,这是那个贱人与你的,自己恨不能她就这般永远的消失才好,省着自己每次见到她心中一直反复提醒自己她是如何而来。
如果不是春来非要自己前来,自己都懒得走这一遭的过问。如今又为了这小贱种而受了好大一顿埋怨。
“殿下,夫刚正在为念儿准备入冬的衣物这才一时未察。殿下,是夫的过错。”刘梓辛乖巧委屈的伸手抓住漪袊的手臂。
“你当孤真不知你平日是如何对念儿的?”漪袊不快的甩掉了他抓住自己的手。
“殿下,夫冤枉啊,不知是谁在殿下身边说了些什么,可念儿是夫与殿下的孩儿,夫怎会不疼爱她。”刘梓辛道。
漪袊如今已经因着漪念不见看的事扰的烦闷,他再自己身边这般不断的说着,让自己更觉得开始头痛,不想听他在耳边聒噪。
“殿下,殿下。”沁如忙跑过来。
“找到念儿了?”漪袊忙问。
沁如摇摇头:“还没有,只是小的最后见到小殿下却是同那点绛公子一同前来小的的药房,之后小殿下就自行离开了。”
“点绛公子?”刘梓辛疑问的道。
“是,侧君。”沁如回道。
“那是何人?”漪袊如今身边何时多了这么一个人?自己竟然丝毫不知情。他是何来历?为何会出现在漪袊身边,他们是如何相识?他为何能让漪念带他去找沁如?
刘梓辛满腹的疑问,想问清楚究竟是何原因,但也知晓如今不是询问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