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甄淼淼站起来,朝李天霖欠身行礼:“太子,我诚挚向你道歉,也希望以后我们能互不相干,和平相处。”
李天霖回神,冷笑道:“你是什么身份,怎么有脸在孤面前大放厥词?何况,你有句话说错了,孤的自由,由孤自己决定,不由你来决定。”
甄淼淼好脾气的笑了笑:“的确是我说错了,太子不要跟我计较。看在我诚心诚意道歉的份上,太子你就大发慈悲原谅我,与我握手言和,如何?”
李天霖冷哼:“你道歉,孤就得原谅吗?就你往日干的那些事,孤想起来就恶心。”
既然得了人家的身体,原主儿做的事,造的孽,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叹了一口气,甄淼淼好声好气道:“往日里确实是我不好,这一点我承认。俗话说得好,宰相肚里能撑船,太子殿下比宰相高贵,气量应该更大一些才是。”
李天霖冷笑不已:“对着你这样的人,任谁的气量都大不起来。”
甄淼淼忍下心头的恼怒,依旧放软声音道:“我知道我很差劲,以后我不会到你跟前晃悠,不会让你恶心,你只管放心。我们就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吧。”
李天霖冷冷道:“各自欢喜?你想与谁欢喜?窦英年那小子吗?孤倒是没想到,你这样的人,不过跑出去半天,竟然能跟窦英年搭到一块儿。孤以前一直觉得窦英年还不错,如今瞧着,年纪轻轻竟然患上眼瞎的毛病,着实可惜。”
目光落在甄淼淼身上,旋即又移开,拂袖道:“不过你也别得意,那小子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且他许你的,只是个侧室之位罢了。他并不是真正瞧上你,也不可能真心待你的。”
一再退让,却得不到好脸。
甄淼淼彻底忍不下去,恼羞成怒道:“我给你脸了是吧?你这都是些什么鬼话?我说的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关窦公子什么事?”
她越说越气,指着李天霖破口大骂:“我好心好意好声好气跟你道歉,你一直冷言冷语,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不愿意我做出改变?你这样的态度,我不得不怀疑,你心里对我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李天霖脸比锅底还黑,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往日里,都是他将人气得死去活来。
今天倒是棋逢敌手,被这个女人气得头晕脑胀。
好半天,李天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就算全世界的女人死光了,孤也不可能对你产生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甄淼淼抚掌道:“如此再好不过。”
天色渐晚,甄淼淼的脸掩映在轿帘旁,轻飘飘往这边看,眼神似乎比之前清明了许多。
李天霖被她的目光惊了一下,下意识觉得,这个女人又要毒舌了。
不想,甄淼淼竟轻飘飘的道:“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以后我绝不会到你面前晃,咱们分开过安生日子。你愿意写休书,我举双手赞同;你不愿意,我也只能认了。”
先就这么着吧,等自己羽翼丰满,自然会得到离开的契机。
李天霖积蓄了满腹的斗志,被这几句话戳破,无法置信的道:“你认了?你要认命?”
甄淼淼诚实摇头:“认命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认命。太子,你的想法,我无法左右,同样,我的人生,你也无法左右。”
李天霖冷笑:“是吗?凭你这又胖又蠢的模样,竟还敢说这样的大话,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哼,你也不必跟孤犟嘴,来日如何,孤拭目以待。”
甄淼淼慢悠悠道:“太子只管拭目以待。”
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完这句话,她就在角落里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养神。
李天霖冷笑,懒得再跟甄淼淼相处,便直接掀开帘子出去了。
刚出去,易福就眨了眨眼,凑上来道:“太子,你今天应该觉得挺有趣吧?”
李天霖一愣:“什么有趣?”
易福嘿嘿笑道:“太子何必瞒着奴才?奴才刚才一直在马车旁伺候,虽然听不清太子与甄良娣聊了什么,却还是能听到你们两人一直在争吵,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气氛甚是激烈。甚至有时候,甄良娣的声音比您还大呢。您一直嫌弃遇到的人无聊透顶,如今甄良娣变了性情,以后有她陪你吵吵闹闹、说说笑笑,日子岂能不丰富多彩?”
见易福一副“主子,你今后能圆满了”的表情,李天霖彻底黑脸,忍不住大骂道:“蠢货,离孤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