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他按在一旁的软榻上,又胡乱的拿帕子将自己的脸擦干净,站在他的面前,沉声说道:
“我承认,我今天疏忽了你,可太子殿下他……罢了!大道理你都懂,你先好好休息吧。”
说到一半,司马灼清看着楚熠那张惨白的脸,就觉得心中的愧疚更甚。
她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而楚熠的声音也跟着传了过来:“是,我都懂,今日是我无理取闹了,是我忘了自己的身份。
阿灼不必心有愧意,你说了,我不过是一个奴隶,最多不过是你的床奴!往后,我会铭记……”
“楚熠!”司马灼清恼怒的打断他的话。
楚熠别过脸去,他明明不想说这些的,明明不想和她吵架的。
可在她面前,他却永远控制不住自己。
只要她对他有一丁点好,他就不知天高地厚!
他永远不会顺着台阶往下走,他只是觉得委屈。
明明这几日他们那般幸福,他也愿意为她低入尘埃。
可到头来,她却说,他只是一个床奴!
他知道,他该满足的,不该心生妄念!
就算只是她的床奴,只要能留在她的身边,便该足够了。
可有时候,心中的欲望却很难压住。
她给了他一点好,他便渴望得到更多、渴望他们真的能回到从前、渴望能再次成为她的璟匀……
屋里再次陷入静谧,空气也异常压抑。
州长带着下人敲门进来,呈上了几道清粥小菜。
本来还想讨好的与司马灼清说些什么,以此让他仕途更顺,可待感觉到屋里压抑的气氛后,便半点没敢逗留,只让司马灼清有何事尽管吩咐,便灰溜溜的离开了。
除了还在昏迷中的司徒仲,司马灼清与楚熠也都赶了一天的路,后来又经历了那般凶险的刺杀,此时筋疲力尽不说,更觉得饿。
桌上的菜虽只是最简单的清粥小菜,却冒着热气,香味扑鼻而来。
不知谁的肚子先忍不住叫了一声,打破了这压抑而严肃的气氛。
楚熠偷偷回过头,看着女人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心中的委屈和火气也尽数消散。
他坐起身,将饭菜端到司马灼清面前的桌子上,低下头,满是愧疚的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不该惹你生气。
全是我的错,你不要与我置气,我喂你吃点东西好不好?这些时日赶路辛苦,也没机会吃上几口热乎的饭。”
说着,他已端了一碗粥,半跪在司马灼清面前,拿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到她的嘴边。
“阿灼,吃点好不好?”看司马灼清并不张嘴,楚熠仰着头,满脸的卑微与乞求。
司马灼清看他端着碗的左手已微微颤抖起来,刚刚降下的怒火瞬间又升了起来。
她一把夺下他手中的碗,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凶巴巴的喊道:“肩上有伤你不知道吗?大夫刚才明明交代你左臂不能吃力,你却端着粥端这么久,你是左臂不想要了?”
“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