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小雨放下陈念柒的手，给萧齐夜行了一个礼。

陈念柒是背对着萧齐夜的，一直不敢转身。

“你先下去。”

这句话是萧齐夜对小雨说的。

小雨看看萧齐夜，又看看陈念柒，安静退场，“是。”

只剩二人，陈念柒原本肚子里的话却派不上用场，慢慢转身对着萧齐夜，准备给他行礼。

手刚刚抬起，就被萧齐夜拒绝了。

“今天你给王妃送药了？”

“是。”陈念柒直接承认。

“以血为引，你们那边的偏方？”

“是。”陈念柒听不出萧齐夜话里的意思，咬着下唇，一时间颇有为难，“我只是想为王爷分忧，并没有别的想法。”

“以后不要做这些伤害自己的事情，你的好意本王替王妃谢了。”

一副痴苦的模样与平日里陈念柒表现出来的坚强形象不同。

见萧齐夜要走，陈念柒急忙喊住他，“王爷！从前您在塞外打仗的时候，受伤了我也是和今日一样以血为引，王爷当真记不起一点与我的从前。”

萧齐夜站在那里，心里却被陈念柒的话搅得不成样子。

见自己的话有效果，陈念柒赶紧走到萧齐夜面前，“王爷可是想起从前的记忆了？念柒每日每夜都在盼望着王爷能够恢复记忆，也好过我一人承受着相思之苦。”

萧齐夜看着面前带着哭腔的人，心跟着微微泛疼。

或许他们在塞外真的有很多很美好的回忆。

只是现如今——他想不起来。

“抱歉，本王如今确实想不起与你一起的记忆。”

“这些都不重要。”陈念柒强颜欢笑，“念柒只想要能时时刻刻陪在王爷身边，这样念柒就心满意足了，并不妄求王爷能够想起从前，只求王爷垂怜，不要赶走念柒，在某个时刻也能想起念柒的好。，这样就够了。”

萧齐夜说不出话。

陈念柒见状，试探性地伸手抱住眼前人。

没有拒绝。

陈念柒嘴角扬起微笑，心中有小小的得意。看来这次她做的事情没有做错，成效还是有的。

女子的这一番话，勾起了萧齐夜心里的愧疚，因为自己早就将他们之间的事情忘却，徒留陈念柒一人守着从前的记忆，这确实让萧齐夜心里很不好受。

“你别太难过。”萧齐夜浑身僵硬，好半晌才伸出手拍拍陈念柒的背。

“王爷心里不必有太大的负担，我不会让王爷难做。”

善解人意的话让陈念柒在萧齐夜的心里的好印象又加深了几分。

陈念柒放开萧齐夜，将自己的袖子挽上去，露出白色纱布，微微有血迹渗出。

手指轻轻划过纱布，“这里也是从前救王爷留下的印记。”

萧齐夜看着陈念柒手臂上的纱布，脑袋有些许胀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很熟悉的感觉。

“王爷怎么了？”

看萧齐夜按着脑袋，陈念柒担忧地看着他，送上亲切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