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让我进去……表小姐,我是铃铛……”
门外一阵喧闹,届时,将夜便从门外跑进来,看见我就说:“大小姐,外面有个男子,自称是表少爷的侍从。”
我一震,随即让将夜把人带进来,将夜应声出去,没一会就将铃铛带了进来。
“表小姐,您还活着!”铃铛红肿的着双眼,嗵地一声跪在我面前:“铃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表小姐!”
听到他说的话,我心里也瞬间明白,他定是见过西戎非烟的尸体,才会以为我死了。
我上去将他扶起:“起来!”
凑近才发现,铃铛身上还残留着一股焦灼的气味,手背和脖子上还有被烧伤的痕迹:“铃铛你告诉我,青沭为何会突然从淮州来到北境!?”
铃铛咬着破溃的下唇,眼中是深深的自责,他摇摇头道:“我只知道,公子他是在看过您的亲笔书信后,才瞒着夫人和老爷来到北境……”
“什么信?”我赶紧追问:“你可见过那信上的内容?”
“我不知,可我见那送信之人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一般人,倒像是……”
“像宫中的人……”我接着他的话讲出。
“对!”铃铛当即附和,随即又惊讶地看着我:“表小姐怎么知道?”
一旁的将夜比铃铛更加惊讶:“大小姐,你怀疑是宫里的人?可那人为何要害表少爷?”
我沉思着,姑丈为官清廉、恪尽职守,从不屑与人结党,从而在官场上得罪了不少人,不过好在有爹爹这个大将军的威名在,即便是他们记恨,也不敢妄动姑丈。
自三年前调任淮州刺史,更是查处此处官员侵吞赈济灾民的数十万两官银,这其中就有柔妃的父亲,淮州知县赵择贵。
皇帝接到姑丈参奏那些贪腐官员的奏折后,大为震怒,下令将涉案官员斩首,可柔妃怎么能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斩首,抱着五岁的姿瑰公主,哭哭啼啼的跪在武英殿前,替他父亲求饶。
可最终还是没能救下他父亲一命,也是从那之后她便记恨上了姑丈和我们……
我抬头看向将夜:“破风阁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将夜不明白我为何这么问:“暂时没有,大小姐为何有此一问?”
“我怀疑这事跟她有关,你派人去查探一下,看近来可有一个小指残缺看起来十分儒雅的男子,在北境城中出现过!”
“是属下这就去让人查!”将夜匆匆退去。
“表小姐,公子他的尸身被沈通所焚,等我冲进山庄时,只找到公子的几块残骨……”
铃铛悲愤不已,双手颤抖地将手中的包袱打开,几块焦黑的骨头露了出来。
我伸手抚在骨头上,积郁在心中的恨意,也随着眼泪夺眶而出:“青沭哥哥,你总说若我被人欺负了,一定要告诉你,不论多远你都会第一时间赶来为我出头……去年姑母在家信中提起,你想跟着爹爹上战场杀敌……”
“你说爹爹和姑丈渐老,说你是子辈中唯一的男丁,你唯有在疆场上立下赫赫战功,才能继续保得我们两家盛荣不衰……”
我泣不成声,颤抖的双肩突然被人抱住:“温儿……”
转身趴在暮凉怀中痛哭起来:“我好恨…我好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