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凉胸口起伏着,心疼地将我抱得更紧:“温儿,我会把那些手上沾了青沭鲜血的人,一个个挫骨扬灰!”
铃铛啜泣着,将青沭的尸骨敛好,准备即刻送回淮州,暮凉则派了一队人马,护送他回去。
临走时,他从怀中拿出一只被熏的黑黢黢的手镯交给我:“表小姐,这是我在灰烬中找到的!”
我用巾子擦拭干净,发现镯子的内侧刻了一个梅字,我小心地将镯子包好,藏在袖中:“铃铛,你帮我好好照顾姑母他们!”
铃铛抹了一把眼泪,对着我使劲地点着头:“铃铛知道,表小姐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夫人和老爷的……”
说完他们一行人便上马,策鞭疾驰而去……
傍晚时,我正喂那孩子喝水,门外传来一阵急步,我将碗放到一边,匆匆走到门口。
一声大小姐,让我好似如梦幻境,那个几年来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护我如命的小暗卫,此刻就站在我面前!
他几乎碎裂的眸光,在见到我的一刻又重凝星辉,温柔的眸底涌动着万千言绪:“温儿,别哭……”
我再也抑制不住地扑在他身上:“阿岁……”
“嗯,我在!”
……
鶥珏帮阿岁诊过脉,随即帮他施针,我则等在一旁,不时地询问阿岁的状况。
鶥珏说制蛊当其绝者,南有蓼刈苍鹤,西有岐山老祖被世人称为邪骘双圣!其中岐山老祖更为奇骇奇棘,世间几乎无人能解二门宗蛊,纵使是他的师尊鬼母,也少不得尊他一声先老。
听鶥珏这么说,我当下就急了:“落雨叔,就连您也没有办法帮阿岁解蛊吗?!”
“在此之前,本尊已经帮他施针压制过体内的子蛊,才不过月余,那子蛊已然有复苏的迹象!”鶥珏沉声:“若此时再强行压制,母蛊便会驱使子蛊反噬寄主,到时只怕他死的更快……”
我愕然地看向两人,狐疑道:“之前?”
鶥珏察觉自己言失,着忙地咳嗽两声:“那个,丫头你饿了吧?本座去瞧瞧厨房那桂枝羹炖好否!”
“落雨叔!”我无奈一声。
鶥珏刚抬起的脚悬在空中,落也不是退更不是,索性飞身跃入黑暗中,只从幽处飘然而下一句:“这般好的月色,无人欣赏岂不辜负!”
我抬手对空,从指缝中漏进黑魆魆地苍雾,咬牙攥拳:“甚好……”
阿岁走上前,似乎对我满是歉意:“事关北境安危,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且世子殿下不想你太担心,所以……”
“阿岁。”
“嗯。”
“所以,昨日和我们里应外合,解决掉城楼上那些弓箭手的人是阿岁你!”
对面那双澈如涓溪的眸子中,装满了我担忧的神色,他微撑起嘴角,对我点点头:“不只是我,还有沈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