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酒笑了笑,这些人还挺忠心的,只是忠心的对象好像不大对,毕竟一直都是朝廷养着军队的,这些人便是忠心,也该忠于朝廷才是,据许酒所知,每年税收大部分都花在了军队上。
壮汉终于下定了决心,做了一个前进的手势,许酒轻飘飘的落在几人身前,淡淡道:“这是我的地盘。”
几人对许酒突然出现都是一惊,竟然半点都没察觉,看着许酒满眼警惕,手都放在了刀把上,壮汉防备的问:“姑娘是何人?”
“我啊,这个村的村民啊。”许酒看着几人如临大敌的样子,轻笑一声,军人就是不一样,从来不会小瞧出现在面前的任何人。
壮汉盯着许酒,眼神凌厉,另外几人也虎视眈眈,眼睛眨也不眨看着许酒,似乎下一刻便会冲上来。
许酒无视壮汉的眼神,目光放在了风行身上,风行应该是这一行人中年纪最小的,稚气未脱,重要的是,还没见过血,也不知道怎么混进这个队的。
见许酒看来,风行警惕的眼神闪了闪,垂了垂眸子,马上又反应过来不对,虚张声势的瞪了许酒一眼。
真有意思,七人小队还出了个卧底。
“现在离开,我可以不跟你们计较。”许酒收了笑,清冷的目光放在壮汉身上,淡淡道。
壮汉杀敌多年,死在手上的敌人没有几千也有几百,看人的时候,便是朝廷官员,也不敢直视,没想到个小姑娘不仅不怕,眼神比自己还有有压迫感。
一时静的可怕,汗水滴落雪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半晌,壮汉妥协了:“我们这就走。”
“等等。”壮汉几人正要离开,便被许酒叫住。
壮汉的心提了起来:“还有何事?”
“村民生活艰难,哪怕是你们抢十个村子,也供养不起你们大少爷,你们将军屠村是病,你们也有病吗?”许酒轻声道。
壮汉沉默片刻,拱了拱手:“是,我们会想别的法子。”
这次离去,许酒没再阻止,屠村是不可能屠村的,小卧底年纪小,但是制服这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几人走远了,许酒才回了家,家里人都还没睡,见许酒回来松了口气:“没事吧?”
“没事,已经走了。”许酒喝了杯热水,轻声道。
“那就好,不早了,都歇着吧。”许家阿爷轻声道。
许酒望了一眼桌上的酒,还是许酒离开时的样子,笑了笑,乖乖睡觉去了。
原定于第二天杀猪宰羊最后没能成,族中一个年长的族老昨夜没了。
“昨天还好好的,晚上还吃了一碗面,还说今天要去吃杀猪饭,怎么一觉醒来人就没了呢?”族老的儿子跪在床前拉着族老的手哭的泣不成声。
去世的族老许酒应该叫曾爷爷,快八十了,在族中算是长寿的,前些日子染了风寒,许酒来看过,那会儿身体就不太行了,也没什么大病,就是老了,脏器都开始罢工了。
许酒再能耐,也只能让他轻松些,走得安详些,别的,用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手段让人活下去,对族老来说也是祸不是福。
大概是人对自己的死亡都有感应,族老很坦然,许酒什么都没说,但是许酒走后,族老理清了自己的私房和物件,分给了儿孙,把自己的身后事也交代的清清楚楚。
家人其实心里也有了准备,但是突然这么一下子,还是难以接受:“还有十来天就过年了,他还说过年给几个孩子包个大红包呢。”
东西都是准备好的,族老的身后事办的很隆重,族里人都去送了一程,村外的亲戚就没办法了,只能等雪化了,再知会一声。
族老的离去仿佛是个开端,没过几日,村里又有老人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