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之谷,奥克兰之盾。
焦烈粗糙的大地上停留着几颗老死的枯木,黑色的山峦下镶嵌着突兀的青石。
山谷遍地都是灰色的野草,但是干枯的河床榨不出一滴水来。
“死亡之地的酸雨……怎么还是在扩散啊……”
瓦尔特纳站在军营的屋檐下,他用手搭在眉毛下遮蔽着光线,试图看穿这日渐扩张的死亡之地。
酸雨侵蚀领地的扩张对于圣国来说不是一件好事,近代他们的生活习惯并没有对环境造成什么破坏,但是始终没有人能搞清楚那遮天蔽日的酸雾究竟从何而来。
“日安。瓦尔特纳大人,您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一个穿着浅色大褂的医生从城墙对面的医疗站走出来,路过军营向瓦尔特纳打了声招呼。
与圣国境内其他的医生不同,这里隶属军事基地的管辖范围,所以医生的身上会像圣国的士兵一样背着十字剑。
“还不错,就是这空气一天比一天干燥了……我的嗓子有些哑。”
“如果有不适的地方可以随时来医疗站,大人。”
侵蚀之地的扩张速度是不定性的,最坏的情况就是有一天它会与奥克兰之傲那片神圣的平原接壤。
如果上游的水质被酸雨污染,这对圣国可是毁灭性的打击。
想到这里,塞塔的眼瞳变得深邃而不安。
“谢谢,但是我不太需要。”
“忠诚。”
白大褂回到了自己的医疗站,隔壁军营管理物资的圣骑士也出来汇报情况。
“按日子来看,这周的战略补给今天下午就会送过来,您别忘了。”
“好,我知道了。”
战略补给……哈……哪里来的战斗呢?
他自从被调入奥克兰之盾已经十几年了,在他就任期间从未有联合城的军队从此进入圣国领土,经过的只有商人行会满载货物的商队。
上一次出现战斗情况还是几年前那个从联合城冒失闯进来的小伙子,他一把大火烧毁了原先的营地,直到今天那座废墟一直没人管理。
瓦尔特纳背上的砍刀不知道多久没有抽出来过了。
他真的不确定这把刀是否完好如初,或者有无生锈情况。
空旷的山谷将世间的生机埋没于其中,两侧全部都是一望无际的荒地,除了偶尔会经过的几只乌鸦和几声鸟叫以外,一无所有。
瓦尔特纳看够了百无聊赖的风景,将铠甲脱下挂回军营门口的柜子上,想去换一套舒适的单衣。
“嗯……”
房间内传来男人的低沉气息,果然冷风的刺激还是让他感觉不太适应。
他脱下了锁链的黑布衬衫,将它随意的仍在军营床的床尾,胸口处露出了恐怖的大片烧伤。
在那起事故中靠近爆炸点的圣骑士都死了,他这算是捡了条命。
与哈姆特遍布半个身子的烧伤不同,瓦尔特纳身上的重甲帮他抵挡了相当一部分冲击,但是依旧挡不住毫无保护的手臂。
那道疤痕狭长而狰狞,就如同几条可憎的蜈蚣趴在了他的肩部,看上去让人很不舒服。
“瓦尔特纳大人?您在里面吗!”
“在!我在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