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塞塔的手杀掉忌子,这就是哈姆特嘴里说的塞塔最后的利用价值。
等到忌子一死,再顺势把塞塔杀掉送给沙克王国,使得祸水东引,这个死结也就自然而然的解开了。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在这片大陆上最不值钱的就是漂亮的脸蛋。要是想活到老死那天…还真就得像我一样长得丑点。”
红色的肉在赤红的烟火下逐渐变成灰暗色,最终变为一块棕不棕,黑不黑,也算不上难看的肉干,这就代表烤到火候了。
“你以前可没这么多愁善感……喏,来一口?”
篝火上穿着肉干的木棍被取下,罗根从背包里掏出两块面包来夹住这块肉干,这就算是最简单的自制三明治了。
“我吃过了。”
就像黑和白,火和水,奥克兰人身上的假肢,赫夫特城的乞丐,命运总会安排一些世事无常的概念,逼得人们在格格不入的环境下存活。
生离和死别也是废土上的常态,刻意的惋惜过去只会扰乱自己紧绷的神经,让耳朵忽略敌人靠近的声音。
“昨天…或者前天。我梦见我妹妹了,那天晚上喝了点小酒。”
斜躺在沙发里的哈姆特突然坐了起来,他将双手放在沙发扶手上慵懒的靠着。
“她给你托梦了?”
哈姆特的妹妹和泉,罗根是知道这个人的。毕竟关于哈姆特的所有悲剧都是因她而起。
“她似乎觉得我有点……偏执?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吧。”哈姆特闭上眼睛回想。
“哈?我感觉还好啊。”罗根狠狠咬了一口三明治。
独属这边境之地的荒凉,抽丝剥茧般一层又一层的消融了篝火带来的温暖,冰冷的月色亲吻大地,将这所容膝的哨站还以微凉。
“这辈子杀的人太多了……欺诈,谋杀,背叛……死后不知道要还多久的债。”
说完这句话,哈姆特微微舒展了一下紧蹙的眉头,用大拇指揉了揉太阳穴。
“老大,干咱们这一行还是别考虑这么多吧…不如想想搞定塞塔之后的目标?瓦尔特纳?菲尼克斯?”
“不了,塞塔是我最后一票了。”
他总是这么说,永远会说这次行动是最后一票,几年来罗根不知道和他干过多少次“最后一票”了。
听完后罗根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三明治全部塞进嘴里,三口两口嚼完后咽下。
“从我把你抱出奥克兰之盾那一天之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不一般了。”
“在你那只没被烧坏的那只眼睛里…除了复仇根本没有别的东西。现在你说收手就收手?哈,就算我答应了你也不会答应的。”
边境之地的冷风拂过斑驳的墙壁,将残缺的光影从房顶透下来打在地上,但也只是将罗根的脸照出几缕无奈和沧桑。
“不忠,不信,不义者…不得归处。赏金猎人的活还是太脏了。我脏了倒还好……只是怕连累和泉。”
“你觉得现在的你不配见到和泉吗?还是会觉得她会生你的气?”
和前几次戏谑而调侃的语气不同,罗根感觉哈姆特这一次不想是在闹着玩。
篝火散发出的烟火气逐渐搁浅在了风中,哈姆特挣扎着从沙发上站起,看向头顶的那一角白月光。
“我想至少要干干净净的去见我妹妹,所以我打算做掉塞塔之后…还是收手吧。”
……
“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