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鞋子原因。我这双穿了太久了鞋底都磨平了…走起路来会有嘎吱吱的声音。”
罗根给自己找了个听上去还算合理的借口,并且展示了一下自己脚上那双因为长期行走而陈旧的木鞋。
木质凉鞋是漂流者中最常用的一种,他轻便,耐穿。
最重要的是它造价很低,走起路来也不像武士靴子那样沉重而发出噪音。
“不是这样的,罗根。我觉得你可能不适合…”
“那天天太黑了,沙克人又不爱开灯,我在走廊里碰了一跤,也许是这样。”
还没等哈姆特说完话,罗根立马又编了个理由。
像是不想听到哈姆特说出某个禁忌的词语一样。
“我不认为这些事情会影响到潜行…你不觉得你可能有些…”
“潜行?对……潜行其实还和身上穿的衣服有关。我也应该搞一套像你一样的防尘大衣,只是最近没有什么高品质的好货罢了……哈哈……你说是也不是?”
罗根哈哈的干笑了两声,用手理了理上衣的皮夹克,将拉链微微敞开了些。
一阵无名的冷风吹灭了桌子上的烛火,天台唯一的照明消失了。
此刻只有那一轮明月的光辉洒在静谧的奥克兰之湾。
天上只有一个月亮,却映照着谷中的河流波光粼粼。
“我觉得你可能老了,罗根。”
哈姆特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逼着自己说出了这句残忍的话,但是握着铭刃的手却是松开了。
衰老,这是一个多么真实而痛苦的名词。
没有人会一直年轻,也没有人不会死去,除了那些受了诅咒的骨人在永生中挣扎的活着,这世间的万物都是有寿命的。
漂流在外的浪人这一生伤病不断,恐怕更是短寿。
罗根低下了头,没做出回应。
“我的意思是,你真的不应该去为了几张情报而冒真么大的险的。”
哈姆特坐的近了些,“潜行进室内偷窃什么的,这种事情你明明可以让我来啊?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要的东西在哪个城市,哪个建筑…”
真是不敢相信,这近乎恳求的话语居然是从哈姆特嘴里说出来的。
罗根从口袋里翻出一盒老旧受潮的火柴,对准熄灭的蜡烛,一下下的划着。
蜡烛的亮光重新在夜间燃起,借着微弱的烛火,罗根在木桌子中翻出几叠整理好的文件夹。
“首先,情报方面我的业务能力在整个行业都是最顶尖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其次,我的手脚还没到硬的不能动的程度…别把我说得我像个退休后混吃等死的木头一样。”
哈姆特接过那一叠情报,简单的翻了两眼就塞进了大衣的内侧口袋,这恐怕是全大陆能找到的已知最全面情报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房间外的荒芜多年的野地,随后结实的拍了拍罗根宽厚的肩膀。
“我收回我刚才所有的话…谢了,老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