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姆特忍受不了鱼龙混杂的酒馆,他带上了自己的背包和铭刃离开了那个喧闹的角落。
本来刺探情报就是一件有着风险的事情,更何况他又是沙克王国悬赏上在逃的人员之一。
高超的潜行技术,可以让他有足够的自信挺着胸膛在街上走路而不被人发现。
毕竟那些沙克人悬赏的是哈姆特,而他只需要稍微改变一下自己,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骗过所有人的眼睛。
声音,容貌,穿着,甚至性别,哈姆特全都可以伪装。
哪怕有着如此的水平,他在坏牙镇逛了一整天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
人们似乎对于战争的话题已经过去,就连天生战狂都很少有人提起,酒馆的醉汉又开始谈论那个经久不衰的话题了——关于虫之主那个家伙。
午后的小镇安静的就像是一副古典油画,热腾腾的太阳穿梭在云中,把象征着生机的阳光洒向这片平原。
没有黄沙,没有狂风,也没有该死的他妈的酸雨。
即便行走在这么一个静谧美好的小镇,哈姆特仍然难以抵抗疲倦和旧伤的复发,他的大腿又开始不听话的疼起来。
自从上次在奥克兰之盾刺杀失败后,城墙上曾有一根冷箭刺穿了他的大腿,尽管他在当场就及时拔了出来并且止住了血,但是穿透的伤口依然是疼痛难忍。
如今那可怕的伤痕已经愈合结痂,但是肌肉深处的隐痛反复的折磨着哈姆特,他断定是有一些金属碎屑或者小型的木刺留在了肉里。
这是相当影响潜行和奔袭的因素,必须要解决。
“您好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忍着腿部传来的阵痛,哈姆特捂着大腿上的疤痕走进了那家用军营改造的医院,一个熟悉的年迈声音在问诊台后响起。
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老医生在桌子后安静的坐着,他甚至没有看自己一眼,继续埋头认真的抄写着病历一样的笔记。
那副熟悉的金色小圆片眼镜……
……等一下??
“钟……钟叔叔?”
哈姆特关上门,看向房间伸出那个头发和眉毛都已经花白的老年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询问着。
听到了患者居然认出了自己,桌子后的医生猛然抬头,在信笺上抄写着笔记的手也停滞了下来。
他摘掉了自己鼻梁上的那副圆片小眼镜,眯缝着布满皱纹的眼角分辨着来者的身份。
“你是…我的天哪!孩子…你的脸怎么成这样了?”
顾不得因为激动而踢翻的凳子,钟医生小跑了两步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
这是数年前在赫夫特城被驱逐的医师,他不仅无偿救助过哈姆特的伤,还给和泉提供食物和工作岗位,今天却意外出现在了坏牙镇。
哈姆特曾一直以为,钟医生已经不在了,就是死了。
“你和你爸爸一样是去当了科技猎手吗?好啊…长成大小伙子了…好……穿的也体面……你家里怎么样?诶…和泉呢?也在和你一起当科技猎手吗?还是去当医生了?”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哈姆特的大脑在进入房间的那一瞬间是死机的。
钟医生轻拍着哈姆特的手臂,感叹着时光的飞逝。
哈姆特没法回应钟医生一个一个的问题,他只能强忍着颤抖的嘴角,挤出一丝友好的微笑。
“好……我很好……我们一切都好……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