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我吧,先生……我出来没带食物也没带开币,但是我可以去我的诊所给你拿一些充饥的面包……”
饥饿一点点掠夺着这个光头男人的理智,也顺带着把他骨子里那那点可怜的自尊掠夺的一干二净。
“不可能…一旦靠近坏牙镇……你就一定会叫警卫来把我杀死…那些沙克人都是疯子……都他妈是疯子!”
他瞪着一双滴溜溜的黑色眼球,眼眶因为饥饿而显得有些深凹,提着木棍的枯槁手臂看起来要比钟医生还要虚弱。
若是让钟医生拿起一把像样的刀去和一个饿了好几天的土匪搏斗,还真难说究竟是谁能成为杀死对方的人。
但是医生骨子里对生命的敬畏和怜悯阻碍了他的脚步,钟医生只能节节败退。
他一边加快着向坏牙镇前进的脚步,一边尝试用一些善意的语言去尝试和光头男人谈判。
只可惜在这个武力至上的废土大陆,善意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你的胳膊受伤了,我的大衣口袋里有绷带。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拿走…都拿走……”
“我需要的是食物……是能让我活下去的食物……”
哪怕钟医生苦口婆心的承诺着付给他充饥的食物和救命的药品,步步紧逼的土匪也丝毫不领情,扬起手中拿缠绕着钉子和铁丝的木棍狠狠的砸向钟医生的后背。
“交出来!!!”
锋利的铁丝划破了钟医生的大衣,撕开了白色的衬衫,给他后背上的皮肤刮蹭上了几道渗血的伤痕。
一个饿了好几天的人打不出来多重的力道,钟医生摆脱了那木棍的攻击范围,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后开始尝试着跑起来。
黑夜扰乱了钟医生的方向感,他尝试着跑向光亮处的位置,那也许是坏牙镇的大门。
坏牙镇的大门已然近在眼前,他甚至可以看见探照灯下那几个背着平板剑的百团守卫。
“交出你的食物!然后去死!!”
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钟医生此刻只能努力的迈开两条上了岁数不太方便的腿脚,祈祷着身后的歹徒不要跟上来。
一道黑影擦着钟医生的衣摆飞过,冷风刺得他汗毛一竖。
一支轻巧的黑色匕首精准的飞入了身后那个光头男人的咽喉,动脉的鲜血一股一股的射出脖子,他痛苦的捂着伤口发出一声高分贝的哀嚎。
趁饥饿土匪还没有拔出来喉咙上的匕首时,暗影中的刺客又暴躁的跳起,右手扶住土匪的那颗光头,飞起来用膝盖砸向插在喉咙上的匕首,一记膝顶将插在脖子上的匕首深深顶进了他的脖颈。
钟医生没看清那个刺客兜帽下的脸,但他认得这件防尘大衣。
刺客飞身撞倒土匪后迅速骑在了他的腰上,左手收回了那支匕首,右手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忍者之刃,毫不留情的刺入了那个土匪的胸口。
赤红的血液顺着刀尖一滴滴落在地面上,而刺客一刀将他的心脏永远停滞在了这具逐渐冰冷的尸体中。
“别扎了,他已经死了。”
刺客没有回应他的话,他拔出了忍者之刃,在空中飞起一个刀花甩下了刀身上的血,而后把它剑刃朝外夹在膝盖窝里蹭了一下,这才清理干净。
倒在地上的男人抽搐两下就没有生命特征了,刺客把刀收回刀鞘,背对着钟医生就要往外走。
“唉……装给谁看呢哈姆特,这没别人,就咱爷俩。”
哈姆特顿了一下潜行的身姿,如果他刚刚毫不犹豫的蹲伏跑走的话,钟医生一定看不见自己的脸。
不过他已经念出来了自己的名字,这些所谓的潜行也没有意义了。
他转回了身,摘下了铁斗笠,看向尸体旁的钟医生。
“您看见了的……钟叔叔,他马上就要追上了,我怕他伤着您。”
钟医生看清了月光下那少年的脸,他走到哈姆特面前,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