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不是杀人的,是要救人的。”他拍了拍哈姆特的肩膀,“我让你学解剖……也不是为了方便让你杀人的,听见了吗?”
“那您为什么在这呢。”
哈姆特推开了钟医生的手,他看着钟医生的眼睛,视线也丝毫不闪躲。
在人们的认知范围里,科技猎手就好像是一种无所不能的职业,他们总是在各个领域都有着相当优秀的水平,不光是战斗和科研,潜行和疾行也是一样。
他肯定面前这个孩子早已不像几年前那样单纯,因为他从哈姆特仅剩的那只眼睛里看到的满是狡诈,他一定知道了什么秘密。
钟医生的表情凝固了,他皱着眉头,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你……都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您鼻子流血了。”哈姆特微微一笑,让开身子。
无论有什么话说,总之先来处理伤口是最重要的。
哈姆特带着钟医生回到了他的诊所,脱下了他的大衣和衬衫。
由于背后的伤口钟医生自己不好处理,所以哈姆特也像模像样的拿起了钟医生平时用的镊子,沾着一块吸满了碘酒的棉花擦拭着伤口。
“轻点。擦干净就行了。”
钟医生感受到后背上伤口的刺激有些重,他告诉哈姆特消毒的时候不用那么用力。
气氛变得逐渐尴尬起来,直觉告诉他哈姆特一定知道什么,他甚至有可能看见了什么。
“下回晚上出门的时候带上我吧,这附近的土匪很多,挺危险的。”
哈姆特给伤口敷上了医用的纱布,这就算完成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台手术。
简单的消毒和包扎之后,钟医生叹了口气,他坐在了手术台上慢悠悠的穿着衬衫。
“你不能在这呆着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钟医生也说出不来为什么。
因为如果有一天,圣国的人伪装成漂流者潜入了坏牙镇,来到了他的诊所,看见这里不只是有钟医生一个人,他们一定会暗地里杀掉哈姆特的。
因为他进行的交易是肮脏的,保密的,不能见光的,而且违背他的职业道德的。
他不知道哈姆特的战斗能力,如果单从刚刚把钟医生从土匪手里就下来这一出戏,也顶多能证明这个少年上房揭瓦的能力不错。
钟医生本不想下达逐客令,但是他看见了哈姆特那脸上浮现的轻狂和残忍。
他觉得,这种心理最终一定会害死哈姆特。
在他三思过后,钟医生考虑了一个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把自己的秘密告诉这个足够信任的孩子,然后把他吓走,不要把自己置于危险。
“你左手边那个冰柜……打开看看吧。”
钟医生抬手指了一下大厅角落里那个用于存放内脏的冰柜,他打算坦白自己被威胁的事情,然后奉劝这个孩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早就看过咯。没有什么其他要和我说的吗?钟叔叔。”
但是他没有得到意料中的表情,哈姆特甚至懒得回头去看那个冰柜,他用胳膊肘撑着门框,拉长着慵懒的语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