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媳妇撇了撇嘴,不再说话了,眼睛却一直盯着公公。
“东家!”刘喜眼瞅着老张扯着许连明的衣袖去了旁边咬耳朵,微微眯了眯眼睛。
接下来,谭四儿和老张媳妇捧着糖盒子挨个儿桌子,散着糖果儿。
喜气洋洋的样子,刺痛了刘喜的眼。
戏台子搭了三天,唱了三天,许家院子里的酒席也摆了三天。
失而复得的独子对家里来说太重要了,虽然这会儿没什么事,可公公依然跟霍先生嘱咐了几句,让他留在家里,以免出现别的事故。
虽然霍先生知道那作恶的陈大夫已经被处理了,可依然没有放下戒心。越是热闹的时候,越容易混水摸鱼。
这一次大郎能够安稳的回来,也许跟对方准备不充足有关系。
这天晚上,谭四儿在小壁虎的建议下,给大郎加了个安魂的符。
“它说怕你伤了魂,非要让你拿一个。”谭四儿把符揶进了大郎的衣兜里,轻轻的说道。
大郎点点头,“总归,它说的有些道理。”
谭四儿看着他们俩弯着眼儿笑,“过几日,你稳当了,公公可能要跟村里商量开祠堂,废掉那口井了。”
“很应该的。”大郎点点头,手指头缓缓的敲着,“那口井留在那里,总是要害别人的。”
谭四儿看向大郎的眼睛,缓缓的说道,“哥,你还能不能记起,那日你怎么会在那里?”
“那井里,有个大蛤蟆。”大郎略略想了想,缓缓开了口,“从河道里过来的。”
谭四儿怔了怔,“河道?你怎么知道?”
大郎无奈的笑了笑,“我都被它关在那儿了,我如何能不知?”
谭四儿一想也对,下意识的问出了口,“那怎么办?堵住?”
大郎抬起了手,轻轻的盖在了谭四儿的手背上,“万不可先毁那井,否则那大蛤蟆便会跑回去,不会再进来了。”
谭四儿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
大郎用力握了下谭四儿想要挣脱的手,继续说道,“我都关在里面了,我如何不知道?”
倒挂在墙上的小壁虎翻了个白眼,这明显就是蒙人的么。
“你在井里的时候还看见什么了?”小壁虎做梦也想不到,大郎顺嘴胡说的话,谭四儿居然信了。
“我?零零碎碎的记得不太清。”大郎态度很温和,谭四儿总觉得哪儿不一样,可又说不出来哪不一样。
“那我去告诉公公。”谭四儿起身,拆井是大事儿,既然容易“放蛤蟆归河”,那就先不要动好了。
“且略等等,”大郎用力勾了下谭四儿的手。
谭四儿脸一红,也没挣脱,由着他拉着自己的手,顺势坐回了炕边儿。
“那块儿肉,你把它跟那个蜘蛛一起磨好了,熬成汤水与它喝了吧。”大郎指了下架子上的太岁,又用下巴指了指躺在炕角上的三太奶。
“你怎么知道这个?”这下,谭四儿可真的吃惊了。
“我都关在那里了,我如何能不知道?”
小壁虎:这套唬人的话,要说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