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江国的大业就此败落不成?为何老天不给江国赐下麒麟子?
让他把江山交给公子厉……,真是太令人担忧了。君王打起精神,琢磨着给公子厉再选两个辅佐他的大臣。
虽然此前公子厉身边也不是没有他安排的贤士,现在看来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最好能让公子厉听劝的,思来想去,又处理了一些事情。
君王感到身体的倦乏,这种生命流逝的无力感,仿佛当年一挥手而令雄师攻打城池的旧阴已经很久了。
与此同时,庆国君王正拉着莫子仪在庆都城外附近一处湖泊钓鱼。
莫子仪虽然被他请过来,却没有出过一言一策。
“子仪可是觉得庆国羸弱,我为鱼肉,他们为刀俎。失了渡沟和桑地,就如同没了看家的厉犬,江国早晚陈兵城下,我必被擒之。”
跟在君王身边的那位学士,听得冷汗直冒,眼神偷偷打量莫子仪看他如何应对。
毛元良心中已经暗自警惕,不管师傅答什么,如果其他人敢有异动,眼神瞄了一下旁边侍卫的剑,暗自盘算着庆国君王的距离。
莫子仪做好鱼饵,不慌不忙的抛下鱼竿。
“我是个闲散的人,不像城东桥头的先生一样能掐会算,看不了天下大势。君上,应该拉着陈国相钓鱼的。”
君王说“陈国相和我一样坐在这儿半天都钓不上来一条鱼,要他作甚。不如子仪钓鱼每每满载而归。”
莫子仪脸上不以为然,专注的盯着水面,一面平静的说道。
“君王是在跟子仪开玩笑,钓鱼需要用好饵,君上和国相以桑地、渡沟为饵,那钓到的鱼岂是子仪这些小鱼小虾能比的。”
君王哈哈大笑,说他比之那些蠢如鹿豕的满朝文武要强的多。跟在身边的人低下了头。他们之中就有人是被君王骂的鹿豕。
“吾敢做苍生局,子仪观吾可能为明主乎?”
不待莫子仪回答,君王放下鱼竿,立于湖边。
“今天下五分,江国野心勃勃,奈何君王迟暮,后继无人。辛国仗着天险犹在,几十年的奢靡的生活已经泡软了他们的骨头。司国幼帝年少,想要压制朝臣都差点火候,而邵国,内乱不止。”
君王转身看向莫子仪。
“唯大庆上下一心,文武相得,子仪曾说天下没有你看的上的明王,那何不辅佐一位君王,吾愿静听贤言,善待万民已安天下。子仪既然能领路,让吾观百姓穷困,相必心中也有悲悯。”
莫子仪没有当场应下,君王身边的学士和莫子仪身后的申路却听得心中激荡万分,恨不得自己就是那贤才,能为君王呕心沥血,开创盛世功业。
对比毛元良,申路更有几分文人的样子,也是,要不然在客栈时就不会有那样的感慨了。
自古文人求的,不就是这种君臣相宜吗?
莫子仪和庆国君王远在千里之外的交谈,根本不影响事态的发展。
公子厉杀害渡沟的学子,且把桑地等来的客商都关起来,不到一日,关起来的客商全部死在了牢里。
在外面的桑地百姓煽动闹事,而后仿佛在干枯的稻草上点起了火苗,烧起了那些被征伐才迫不得已归顺人的野心。
一夜之间,好像各地都在闹事。就算公子厉被关起来,那又如何?
袁徒冷笑,江国走到这个地步,何尝不是自食恶果。当年放任江国大军杀戮,种下去的种子总有发芽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