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都有孩子了,还能怎么办?”跟她一起长大的徐家姊妹也劝原主,生活嘛,都是这样的,“等你孩子生下来了就好了,有了孩子,当了父亲,他当爸肯定会改的。”
这时,王志也寻了过来,面对徐家人,他表现的姿态一直很低。
任由徐家长辈数落,对原主低声下气的道歉。
待原主跟他回去后,过不了多久,那必然又恢复到原样。
久而久之,原主也甚少回去了。娘家隔的那么远,她去的多了也怕讨嫌,怕母亲被说闲话。
地里干不完的活儿,孩子的牵绊,婆媳关系不好,困在这大山中,偶尔看到压箱底的鲜艳的衣服,她才恍惚想起来,年轻时候的她也曾如衣服一样鲜艳的活过。
原主死在了二十五岁的冬天。
对外说是她自己拼命的干活儿,把身体拖垮了的。
母亲徐兰不相信,可是她已经是老人了,能折腾出什么呢?
“我女儿死了还不到三个月,你就要娶亲?”
“她死了为什么我不能娶?”
王志让徐兰不要闹,否则她女儿死后的名声可就不保了。
面对王志的威胁,这个老人没有果真没有再说什么。
一个月之后,王志和他母亲被杀死在家中,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臭了。
面对过来调查的警察,村民回忆,说那天晚上天下起了暴雨。
他们这个地方,这村里跟王志家离得最近的人家都隔了一个湾。
“王志那家也没哪家听到声响,那个他娘老子哦儿嚎子觉(骂人)。格外就没得啥子动静唉,晓不得哪门就死了。”
“又不是我杀的,你问我啷个晓得?”
嘴里操持着方言,那家的当家女主人就不耐烦了。
警察问她。
“你再想看看,不可能没动静,他们家有没有和人结仇。”
当家女主人对警察说。“王志那一家人裹不得,他娘老汉儿喜欢咒人,一丁点儿事儿就日咪仰天的觉(骂),吵的河里都听得见。我们也晓得她那号人,结仇应该没得。”
村里的人一口咬定,王志他们家没有仇人。
至于为什么死了?都说是他妈喜欢咒人,把自己给咒死的。
早前王志那家从他爷爷那辈儿就被王家人除名,王家人不管,村里人也都不管,说实话,当时的警察在这些偏僻的山沟沟里,并没有多大的威慑力。
因为大多数时候,他们会用自己的规则,处理这些事情。
警察?那得翻越好几座山再走五公里的马路,才能到乡镇上找到。
有这个功夫,两家人锄头一扛,出来几个说事儿的可比这快的多。
没人管的这些案子也就那样了,竟然也不了了之。
徐君眼睛睁的大大的,一直没有睡意。
了解完原主的一生,不得不感概。
有形的战争已经结束了,无形的战争还刚刚开始。
思想的解放,口头上喊两句就行吗?
男女平等,妇女能抵半边天。
大家都会说,就连这些干活的农人也都知道呢,村干部开会也会讲。
可是那媳妇过门第一胎如果不是男孩儿,必然要受气的。
如果那个媳妇生了女孩儿婆家还待她好,大家都会说那媳妇千百年修来的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