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临昨夜那拳,确实是让他的脸颊有一瞬失了知觉,可看着小姑娘心疼的神色,他却觉得值了。
和安不知自己醉酒闹了这一出,让沈家众人对文泽防备万分就算了,就连文承也备受牵连,连带几日苏知楠对他都没有好脸色。
“阿楠,那小子做的事与我何干?”文承无辜地控诉着,“怪罪到我头上未免无礼了些,你可不是这般是非不分的人。”
两人好不容易又拉近了几分,他可不能接受因此一朝回到原点。
苏知楠闻言,皱了皱眉,起身就要离开:“太子殿下若觉得小女子无礼,是非不分,那便请回吧。”
“别别别。”文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拉着她不让她走,“我错了。”
他总算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报应了,前十几年的心直口快,让他总是不经意地管不住嘴。
苏知楠也知他并非有意,睨了他一眼,又才坐下
文承忽然问道:“阿楠,若有一日我同沈和安一齐遇难,你先救谁?”
古今以来最难解的问题,苏知楠却毫不犹豫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好吧,他就不该自不量力。文承撇了撇嘴,不服气道:“总有一日你会改口的。”
苏知楠懒得理他,只是语气略有些凶:“看好你弟弟。”
这倒是文承头一回见她这幅神情,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
苏知楠微微一愣,自她长大后,却是头一回被人摸头。
她很喜欢这样摸和安的头,因为她从来都是将自己放在姐姐的位子,可有时也会渴望,有人能将她当成妹妹,让她可以依靠。
“做、做什么?头发都乱了。”她说话难得磕巴,美眸带着几分慌乱。
见她耳尖发红,文承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直到将她看得连脸都红了,才收回目光,又摸了摸她的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他在众人莫名的目光下笑得直不起腰,就连槐风也许久未见到自家主子再有这般爽朗的笑。
可旁人不知的是,文承想,他的阿楠果然是个不诚实的小孩,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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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荣升最后还是没有将和安接回沈府,也没明令禁止她同文泽接触,只是叮嘱她保护好自己,便回府了。
和安这回惹出这么大的动静,倒是再也不敢喝酒了,安生过了半月。
宝霞宫。
“姑姑,听闻丽媛明日便要入文敏阁了?”秦姝看着秦妤问道,“她的伤好了?”
和安也有些时日没听到这个名字了,险些忘了还有这回事。
“自然是好了,毕竟派了对此最有经验的太医前去丽府替她诊治,保准她脸上连疤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