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看来,要想保住自己的小命,还真得按着这人说的,立个字据才好,不过这种被迫的感觉,他实在不喜欢,当个闲散王爷不好吗,偏偏一个两个的都要去争那个位置,靖安帝也是个脑子不好的,若是早早像他父皇那样立了太子,也不至于现在谁都想去分一杯羹。
反正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襄王去争的筹码是什么,不会是他吧,若是在南越也就罢了,他还有父皇母后在后面立着,如今身处中晋,待南越使者离开,怕是他就只是个名头,这出门在外或许还要看这襄王府有多大门面,怎么可能还能有余力去争什么储位。
“先说好了,立字据可以,但是你不可以打南越的主意,我是不可能帮你去跟父皇他们传信的。”
李承懿一听这话便知自己这步走对了,再怎么说也就是个娇养在深闺的小公子,对于这种官场上的事哪里明白,他要的可不是南越的实质性帮助,而是南越帝卿夫这个称号所带来的连带效应。
“既然阿醇提了自己的条件,那便也容在下提一个条件。”
温醇没想到自己都退了一步,这人竟然还打算得寸进尺,若不是对方非要蹚浑水,何至于他在这费劲担忧自己的小命。
“李承懿,你到底想干嘛,我都让步了,你竟然还想跟我谈条件。”
李承懿却并没有被对方这种假把戏所吓住,而是倒了杯凉茶放在人面前。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谈条件,而是等价交换,我是襄王,有这王爷的名头一日在,便有谋反的可能,如今朝堂上最得势的便是我的三皇兄,阿醇应该也稍有了解,我这三皇兄到底是何许人物,若来日他登上帝位,哪还有你我的活路在,当然我可以坦诚与你交代,我不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但是李宸朔是一定不可以。”
想什么呢,争都争了,怎么会不要那个位置,不过也就哄骗这个傻夫郎站在他这边的故作可怜罢了。
“到时,朝堂安定下来,我是襄王,或也是更尊贵的人,自当也能保你一生无虞,荣华富贵近在眼前。”
温醇早在他第一段话的时候便已经被忽悠的找不到北了,是啊,李宸朔那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自己给了他那么多脸色,扇了巴掌不说,还有他的把柄在,这人怎么可能放过他,李宸朔不能当皇帝,一定不能。
“那…你说说吧…条件是什么。”
“一个孩子,一个襄王府的嫡子。我承诺亲笔写书不去打南越的主意,此生不休弃你,来日这个孩子也会是襄王府最尊贵的世子,这你不仅仅可以相信我,还可以相信你自己的父皇。只要南越在一天,你的底气便永远都在。”
温醇垂下了眼,让人看不清神情,底气?哪来的底气,不让对方去联系南越,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不敢去赌,这人这么聪明,之前种种难道没有丝毫察觉吗,南越皇室对他这个嫡帝卿已经彻底放弃了,处在在乱世之秋,他们都有自己不得不去做的理由,而他只能不得不去接受。
现在或许能给他底气的,只剩下这张留他的字据了吧,经历了这么多,他也明白这世间的感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但是利益却永远会让人趋之若鹜,不管最后他是被杀人灭口还是结局凄惨,至少他努力了,接下来的日子便就更该好好活了,那些人想看他笑话,他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