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陵的那些日日夜夜他一刻都未曾离开,蒲团上的双腿早已疼的麻木,可是他也终究没有得到一个答案,他不想去随意揣测,可是谢融那天离开殿内的笑始终让他难以释然。
再后来整个后宫成了皇兄的囊中之物,他们之间的相处越发不明不白起来,谁都没有去打破这份沉默。
可是现在谢融他又动手了,他明明知道裴咒与母后一般,与他都是不同的,可是却仍旧着手想要去毁掉,难道这些年的陪伴终究都是救不回已经冷落寒冬的心吗?
谢枞的心也从这一刻好似成了坚冰,或许这些岁月来的坚持不过都是徒劳罢了。
那日他打掉了谢融手中的剑,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嗓子失了声,只是默默的拉着裴咒快步离开了。
走出了大皇子府的门,谢枞就仿佛找不到了自己的归宿,无处可去,便一步一步的在大街小巷中穿行,身边有很多百姓与他打招呼,他干巴巴的回应着,可是却再也找不回自己之前的那些感觉,这些短暂的回光返照真的值得吗?
直到他走到一处摊位前,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颜色鲜艳的拨浪鼓,幼时他不曾出宫,便总是好奇外边的世界,母后便让人为他寻了民间许许多多新奇的玩意,他最喜欢的便是那个摇头晃脑的拨浪鼓。
摆摊的是位年迈的老妇,见他眼神停留许久,便将东西又放的靠近了些。
“公子要给自家刚出生的小孩买一个吗?”
谢枞摇摇头,正想说些什么,便发觉身旁伸出了一只手,将那只拨浪鼓拿了起来,随后轻轻拉起他的手,塞到里面。
“阿婆,拿一个,多少银钱?”
是裴咒的声音,看着那个低头与阿婆说话的人,谢枞有些无措,手中的拨浪鼓因为惯性发出声响,却好似敲在了他的心上。
裴咒看人还在发呆,便又牵起了那只空闲的手,人乖乖的被他拉到了旁边的空地,直愣愣的瞅着手里新鲜的玩意。
“子瞻,我……”
清风朗月的声音打断了还未说出口的话。
“好了,我知道你是不是想说自己年长了,正卿,不高兴的时候寻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是人之常情罢了。”
谢枞,字正卿,这还是裴咒第一次这般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