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萝在心里“嘿”了一声——你还挺先进。
但这不成为一个问题,祝青萝笑道:“外包呗。”
“什么是……”许清露是真没听过这个词儿,“外包呀?”
祝青萝笑:“用你熟悉的词儿应该叫雇工——衣服脏了雇人洗,家里乱了雇人收拾,卧病在床的老人和孩子可以雇人照顾,有什么问题么。”
许清露觉得这不实用:“高门大户自然请得起,普通人家……”
“你的观念里,这是不是等于买个奴仆。”祝青萝笑,“还得给人家发月例的。”
许清露尴尬了:“……难道不是吗?”
“不是。”祝青萝道,“那是高门大户的做法,小门小户有小门小户的思路——给人洗衣服,却不是只给一家人洗衣服,可以把一条街里有需要的人家都帮忙洗了,大件五文钱,小件两文钱,给人打扫房屋,同样可以把一条街里有需要的人家都打扫了,打扫一次十文钱,这样,你还会觉得贵么?”
许清露:……噫?!
看着小姑娘眼睛都亮了,祝青萝笑了笑:“并且这个收入对于给人洗衣服做家务的人来说也是值的——一天洗二十件,打扫十家屋子,就有一百文,假定一个月做二十天,就是二两银子,谁会嫌这个少呢?”
说白了,其实就是把媳妇在家里的活儿量化了——家务本来就是产生价值的,一直以来媳妇都在默默产生这个价值,但没有人给她付工钱。
这工钱也没法要,因为给自己家干活就是没法谈钱,但是给别人家干活呢?
“其实在我看来。”祝青萝笑道,“与其小媳妇们在自己家里做家务还被公婆又是嫌弃手脚慢又是嫌弃不知省些柴米,还不如出去赚钱,再雇人给自己家做家务。”
因为无论古今,家庭主妇和在外赚钱的丈夫相比就是矮一截的,谁怎么强调家务的价值都没有用,把一项一项的家务按照市场价格收费列出然后试图给在外赚钱的丈夫解释你看你该给我开这么多工资,丈夫还能怼一句“那我什么时候雇佣你了呢?有契约吗?”
所以既然都是干活,就不要谈什么在家里干然后让家里人记你的情了,那点情分哪有白纸黑字和东家签的契约好使,逼急了契约是能去官府让大老爷主持公道的,在家里做家务的情分能算什么,和离的时候能分到更多的财产吗?
许清露听得都呆了。
太刺激了,大佬的思路原来是这样的吗?
就……
“您既然想的这么透彻。”许清露立刻就犯了懒癌,“什么时候安排一下那种可以洗一件衣裳五文钱的女工?”
我很需要!我也不想亲自洗衣服!
祝青萝不禁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