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楚瑜哪经历过这阵仗呀,“怎么就哭了。”
然后赶紧给姑娘掏手帕递过去,小心翼翼又温柔体贴的样子,让姑娘更想哭了。
手帕就没有接,姑娘自己有手帕,姑娘自己掩面而泣,手帕很快就哭湿了,眼泪还没有止住。
楚瑜无法,再次下了坐榻,也顾不上男女大妨了,把顾绮墨揽在怀里,还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怎么了,别哭呀。”
顾绮墨本能地想把楚瑜推开,可是哭得人都软了,哪里有那个力气,只能在努力地收着眼泪,抽抽噎噎地说不出话来。
楚瑜没感觉到姑娘的抗拒,便顺势坐在了姑娘身边,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姑娘后背,一边轻声安慰,说些“无论你愿不愿意,都不要难过呀,看你哭得我心都软了”的话。
顾绮墨好难过,偏偏不是那种在外祖母家天天和表哥好一阵歹一阵的难过,是真的原本做了等几年之后她出宫时求陛下赐的打算婚,却没成想自己根本做不了心上人的妻子的锥心彻骨。
缓了好久才觉得身上有些力气,哭的声音也小了,轻轻推了推楚瑜,意在和太子殿下保持距离。
楚瑜不明就里,但还是尊重人家姑娘,坐得远了一点,关切地看着她,因看出了姑娘有话,便没有先开口。
顾绮墨也是做了好郑重的心理准备,心里都别说流泪了甚至在滴血,小声地对楚瑜说:“臣女……臣女陋质,怕是经不起太子殿下厚……厚爱。”
说到后面,太难过了,声音又哽了哽。
说不出来了,只能无限眷恋地看着一旁放着的华美的簪子,仿佛是下了多大决心一般,把锦盒递还给楚瑜。
楚瑜却不接,也不管姑娘现在都有多悲伤,只郑重其事地看着顾绮墨,笃定道:“你明明是愿意的,为什么不肯呢?”
顾绮墨的小心肝呀,仿佛冬日里穿着一身的皮毛,突然触碰到了水,一瞬间有了那种通电般的触感,轻轻地颤了颤。
没有说话。
因为实在没法说。
楚瑜吸了一口气,柔声道:“那日,我本来不太愿意去范家,不瞒你说,我近期都没有准备成婚,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很多时候,算学题比痴男怨女可有趣多了。”
倘若,楚瑜逼问顾绮墨为什么不愿意,两人会“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害怕什么”和“我不说我不能告诉你呜呜呜”地僵到天黑。
但,像这种不需要顾绮墨给什么反应,只要听着就好的话题,就能让小姑娘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