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眼空空落落的屋里,白凉栀一脸愁苦。
没有主子的发话,白凉栀忐忑不安、老老实实在自己的屋里头待着。
这个屋子里头,除了地上那脏兮兮的被子,没有一个可以暖身的东西可用,就连取暖的木炭都没了。
可见她主子有多愤怒,多狠心,那么冷的天,一块小小的木炭屑都没给她留。
最心疼,莫过于她那些勤俭节约出来的银子呀。
她都偷偷埋在地下了,他主子还是知道了,全部网罗走了,一个子都没有留。
该不会她的一举一动,都牢牢掌握在他的手掌心吧。
虽然她人是待在屋里头,可屋里没有能够取暖的木炭,没有炭火加持,整个屋子如同冰冻三尺。
外头的寒风呼啸,吹着窗呜呜作响。
为了不被冻死,白凉栀还是把地上脏兮兮的被子裹在身上,年少时,这样的被子她梦寐以求都不曾得到过呢。
如今惜命,她又怎么会嫌弃呢。
因为刺骨的寒冷,白凉栀无法入睡,被褥怎么抱着都是冰冷却还硬,后半夜才勉勉强强入睡。
可她刚入睡,连宸越就派人来了。
白凉栀恋恋不舍对好不容易捂热的被褥,摆了摆手。
刚踏进去连宸越的书房,白凉栀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暖流,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舒服得忍不住眯了眯眼。
可她睁开眼,对上连宸越冰冷的视线,本舒展开的毛孔,又瞬间凝固了,他的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着。
白凉栀使劲儿咽着唾沫:“奴才参见殿下。”她尽量缩小自己的身板。
“小三子,这些年你瞒着孤收了多少钱财?”连宸越踢了一脚,身旁的箱子,传出清脆的响声。
白凉栀心口一震,该来的总会来了。
看着那熟悉的银子,就放置在连宸越的脚下。为何她能够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她的银子,因为每一锭银子,她都小心翼翼擦拭过灰烬,甚至还用牙齿验它们的真伪。
提到这个白凉栀瞬间心虚,她没少收,而且都是背地里偷偷的。连宸越不人道,常常克扣她的俸禄,这些年她的俸禄都不够连宸越压榨,她甚至还倒贴了回去。
若不收些银子,她怎能在宫里混的风生水起呢。
“你一年的俸禄是一百两,你这里不但有银子,还有黄金,首饰那些,没少敛财呀。”
连宸越抓了几个银子,在手里掂量了几下。
白凉栀望着在发怒边沿的连宸越,急忙道:“奴才有一半是替殿下收得,给殿下贺寿用的,只是还有个月才到殿下的寿辰,这银子才会暂时放在奴才这。”
说完白凉栀咬了舌尖,铁锈味充盈她的味蕾。方才的话,她全都是昧着良心说的,贺寿哪里需要她的银子。
她的心在滴血,为了活命,她不得不撒谎。不得交出一般的银子。
“如此看来,还真是冤枉你呢。难为你良苦用心,孤可暂且不追究你。”
连宸越这么轻而易举相信她的话,那她的主子不是因为她敛财发怒,那究竟是为何,难道是她跟荣乐瑶相见。
荣国公是害了夏家罪魁祸首之一,夏家满门抄斩可是荣国公主办的。
她一而再再而三,跟荣乐瑶走近,不就是不把他这个主子当回事么。
连宸越不砍她脑袋,已经是很看重情谊了。